雪姬來到池邊,看到石縫中幾株開著藍色小花的植物正在靜靜地沐浴著月光,而樹下那顆流淑草,雖然有些乾枯,卻並不妨礙藥力。
忘醉與流淑草,經過特殊的處理和配製,能夠成為數種藥效完全不同的毒藥,若中此毒,除非製藥者本人,可以說是無人可解。
雪姬拿到兩種藥材之後,輕輕笑了,如此一來,她可以仍躲在尚早的庇佑中,卻也能在必要時刻用尚早來要挾尚良。
雪姬收好藥草之後,便動身朝流雲宗趕去,途中遇到了兩撥巡邏的流雲宗弟子,幸好最後都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順利的回到了尚早的房中。
雪姬在房中將毒藥配製好讓尚早服下之後,這才解開了尚早的封印。
雖然雪姬封印了尚早的一切感覺,令他與外界資訊完全隔絕,但是這並不妨礙尚早對時間的感知,恢復了五覺之後,尚早立刻解下了矇眼的鞶帶,朝雪姬的腳下望去,雪姬腳上穿的仍是白日的那雙紅色繡鞋,白天的時候也走了許多路,沾了許多泥,但尚早仍舊察覺到鞋幫上面微微溼潤的泥土,絕不是白天沾上的。
“你剛才去哪裡了?”尚早開口問道。
雪姬淡定的回答說:“去找了找有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藏身。”
“不想和我共處一室?”尚早笑問。
雪姬冷冷地答道:“當然。”
尚早輕輕嘆息一聲,起身從床上下來,拉了拉弄皺的床單對雪姬說道:“上床睡吧!”
“不用了。”雪姬一口回絕,抬頭看著房梁,說道,“我睡那上面便好,就算有誰來了,也不用擔心被發現。”
雪姬屈膝準備往樑上躍的時候,尚早伸手一把抓住了雪姬的手臂,躍起的身體硬生生被拽住,上衝的力道被迫改了方向,雪姬一個不穩,轉身朝著尚早撲落下來。
“喂!”
“啊……”
當兩人回神的時候,已經倒在地上,雪姬就撲倒在尚早的懷中,靠在他的胸前,能夠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雪姬神色有些慌忙的要起身,卻被尚早拉住。剛剛洗過還很潮溼的頭髮打著綹落在尚早的身邊,有一綹髮梢正好落在尚早的脖子上,有些涼,有些癢。
一個穿著男人衣衫的冷豔女子就這樣溼著頭髮伏在自己身上,有幾個男子能夠抗拒?尚早情不自禁的想要將她拉的更近一下,就在此時,雪姬臉上的鐵面具忽然滑落下來砸到了尚早的身上,失去面具遮擋的左半臉,露出了那因為沒有眼珠和肌肉萎縮而導致的凹陷。
面對這樣一張可怖的臉,方才的迷亂一掃而光,尚早連忙放手鬆開了雪姬。
沒有了束縛的雪姬急忙起身,轉過身背對著尚早,不去看他,剛才那樣近的距離,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跟著尚早的心跳一起有力的跳了起來。
尚早起身,撿起地上的面具,面具雖有幾分粗狂但上面的紋路卻不失精緻,不像是手藝熟練的工匠做的,尚早將面具遞給雪姬:“你做的?”
雪姬搖頭,接過面具戴在臉上,緩緩說道:“是冬寒做的。”
“你的眼……?”
“遇到一隻妖,一場意外。”雪姬平淡的回答,單聽聲音好似這些與她沒有半分關係,但她心中卻是在意的,不是容貌,而是……
雪姬抬手撫上臉上的面具,當初她一時大意失去了左眼,如今這件事,萬不能再大意了。
雪姬再次朝前走去,尚早再次拉住她,指著床說道:“你就睡這裡,這樑上的君子還是我來當吧。”言畢鬆開了雪姬,縱身一躍,飛上了房梁,他在樑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了下來。
雪姬一直看著他,知道他坐下準備閤眼,雪姬動手解下了身上的外衣,然後用力一抬手,朝著尚早扔去。
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