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保留下了他殘存的魂魄。
後來時光飛逝,神器漸漸滋生出不安分的器靈,開始暗自籌謀著擺脫束縛,而像他這樣的失敗者也被重新喚醒,成為所謂的“星官”。
不倫不類沒有未來的存在,只是代替還不夠強大的器靈行事。
而在這漫長的過程中,星官忘記了自己姓甚名誰,忘記了自己的故事和長相,到了如今即使被要求顯露本相,他能夠變幻出的,也僅僅是‘白貴人’的形貌,而他真正是什麼樣子,早已被時間長河衝散。
如今器靈的目標即將達成,從此海闊天空成就真仙,而他這個遺忘自我的可憐蟲面臨的則是用過既丟的命運。
他怎麼能甘心呢?
就像那些溺死的水鬼,即使損人不利己,也總要再拖一些人下水才能滿足。
就像現在,星官其實根本沒考慮說出這些後自己會遭遇什麼,最慘也不過是魂飛魄散罷了。甚至只要有孫小順那理想幻滅的扭曲面容做佐料,他就能無比暢快的口沫橫飛。
於是在猴頭顏藝和幽靈評書的左右夾擊之下,吃瓜群眾們紛紛奮筆疾書——這可都是實打實的乾貨。
所有人其實都發現了,雖然星官句句指責墨炆天多疑誤事,是條養不熟的狗,但他有意無意間也透露了不少天庭的謀劃。
這人事管理不到位,常年加班不加薪,就是容易造成手下人反水啊,杜陵挺感嘆。
也多虧那SB器靈不懂人心,不然這塊牆角也不能自動塌下來。
星官大概也是發覺不管自己說了什麼,天庭暫時都無能為力,漸漸也開始涉及到一些真正的辛密。
似乎要為了證明自己成為神器附庸的那麼多年也不是白費,他提到當初如果不是“創界”大能將神器與星球熔鍊成一體,說不定這顆小小行星上的生命,早就在某次隕石碰撞中全員覆滅,哪裡會有現在的繁榮昌盛。
神器即是監視者,也是守護者,但是有沒有人想過,為什麼那個大能要犧牲一件神器在這靈氣稀薄,根本容不下他的小小世界中?
是僅僅為了證道,或者其實擄奪這個世界的氣運和能量,才是對方真正的目的?
“……想要強行分開從未真正融合的兩個事物並不難,但是你們真的確定,自己能夠承受那個變動嗎?”
原本一直情緒外露的的星官突然停下來,惡毒又得意的環視這群自以為是的愚蠢年輕人,那些誇張的不甘和憎惡驟然沉澱,扭曲成一個詭異的笑容。
哦,他的確是不甘心那個器靈就此得償所願,但是眼前這些生機勃勃的年輕人同樣令他痛苦。
作為前輩,他該教會這些小傢伙什麼叫做希望破滅。
等他們發現自己所有的努力都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那一刻,才真是值得期待啊。
可惜看不到了。
星官若有所感的揚起臉,讓眼睛對準上蒼隱匿的方向,喃喃道:“開始了,第二次……”
不等杜陵等人詢問這什麼意思,它便化成一道白光,猛烈地掙扎起來,不像是為了逃脫,而完全是為了將自己撞碎在結界上。
一次又一次,直到原本就已經很稀薄的殘餘仙氣耗盡。
縛靈陣和五色寶衣的神通相互配合,製造了一個將一切交流阻擋住的真空結界,它隔絕的不光是器靈對他的監視,還有源源不斷補充入他體內的仙靈之氣,這讓星官抓到了一個至少可以自主選擇結束的機會。
他哈哈大笑著,徹底碎成無法再度復原的點點靈光,慢慢消散在那方寸之間。
而意識到它這是在自殺,但事發略突然,杜陵剛想到可以讓祁山雞重新將寶衣打包,還沒喊出口,就被一陣劇烈的震動打斷。
地震?!
但不光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