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大BOSS說事:“不過它這麼折騰,等於把連線處暴露出來嘛,怎麼樣,能砍得動嗎?”
問歸問,杜陵其實也已經對硬碰硬沒抱什麼希望,畢竟就器靈那點又小又惡毒的心眼,也不像能玩出空城計的角色,它敢露出來的肯定都不是真弱點,硬碰硬的正面槓,恐怕倒黴的還是他們這頭。
不過是內心還殘留著一絲僥倖,說不定他家天帝大大又能輕描淡寫的一力降十會呢。
可惜這一回強弱逆轉,與神器相比,蕭離也成了螳臂當車的那隻螳螂。
“我全力施展也許能夠斷其一二,但連結被觸動的結果你也親眼所見,直接將連結斬斷,反彈可能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蕭離的語氣依然平靜而客觀,但兩道劍眉之間擰起的那一塊糾結的凸起,卻暴露了他內心真實的感受:器靈這次催促或者說示威,看似簡單粗暴,卻已經成功將他們堵到了絕路上,無計可施。
“……靠!”長久的沉默之後,終於徹底感受到了什麼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什麼叫力量層次上的差距的杜陵爆出了一聲粗口。
然後他渾身最後一絲力氣也隨之而去,渾身的骨頭都被抽走般,軟塌塌的攤開來。
但即使如此,一直高強度運作的腦細胞卻不肯放棄,還在冒出諸如打造太空船,帶著人類最後的火種衝出太陽系這樣不靠譜的主意。
其實要能放下所有外物,和蕭離兩個人一起躲到空間裡做縮頭烏龜,也許算是一條生路。但是那有什麼意思呢,別說蕭離不可能接受,就是杜陵自己都覺得這樣苟且偷生沒滋沒味,還不如轟轟烈烈一場,死也死得像個英雄。
當然如果能堂堂正正繼續活那更好。
杜陵想自己好容易能碰到個你愛我我也愛你的可心人,雖說身高體重性別乃至體位都和預期有很大差別吧,但好歹物件情深似海顏值逆天,結果還沒長久時夠呢,就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好像上輩子他也差不多活了這麼久,但那種眼看無法倖免,乾脆給自己一槍的瀟灑卻也再也找不回來。
光想想從此再也不能和蕭離耍貧嘴,看他微微無奈的縱容自己胡鬧,最後撩過頭找個無人處壓著自己引氣雙修……
他就覺得五臟六腑攪成一團,生疼。
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抵抗,就此接受命運。
雖然看起來這個世界已經在劫難逃,但是器靈沒有肆意動手,不正說明它也有顧慮和不足之處,就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能力抓到對方計劃的漏洞了。
杜陵維持著鹹魚一般的姿勢,腦內卻一遍又一遍過濾著器靈的所有優勢,發現這又是一個光腳不怕穿鞋的可悲故事,對器靈而言慢一點或者走不成其實並沒太大損失,橫豎它已經幹掉了天道頭這道緊箍咒,一次革命不成,還能積攢經驗教訓再來一次,可是被它捆綁著的世界,或者說生活在世界上的生靈們,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它們的命運似乎只通向兩個結局:變成神器的養料,或者逃過被吃的命運後,在世界碎裂枯竭的過程中或快或慢的死去。
這一切的開始,不過是因為器靈生出了私心,想要獲得超出自然迴圈限度的能量。
等等!
如果只是因為靈氣缺乏的話,那他——
“小梨子,那口靈泉不是源源不斷的產靈氣的嗎,你說我能不能把空間給剝離出來,把這玩意還給天庭,它是不是、是不是就……”
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杜陵抓著蕭離的肩膀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
如果能就此滿足器靈那個黑心老闆的話,那他真的不在乎失去這根金手指。反正那桃園空間的存在對他來說已經是壓力大過好處,雖然反覆探查也沒找到它和天庭還有什麼聯絡,但總令人沒法放心。
按住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