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招待厲俊馳這樣的江湖客。實在是有些浪費。
厲俊馳一聽這地方,心裡很不踏實。同文笙道:“別是不安好心吧,乾脆你別去了,還像白天那樣,我一個人去。”
文笙搖了搖頭:“不行,付春娘那人我稍有接觸,你一個人去說服不了她。沒事,我有數,今晚是場硬仗,該冒的險就得冒。”
趁著傍晚天涼,文笙外頭穿了件連帽斗篷,連頭一起蒙起來,跟著厲俊馳一起去到不怎麼招眼。
兩人按照約好的時間,坐車到了著水閣的側門,那裡有付春娘手下兩個響馬等著,兩下接上頭,對方沒認出文笙,對厲俊馳帶著女子過來也未在意,怕叫旁人看到,趕緊帶路一起進去。
裡面伺候的侍者早就打發了,只付春娘一個人坐在屋子裡。
厲俊馳本以為王七會在場,進門一看,裡面只一個二旬上下的妙齡女子,口如含朱,目如春水,這付春娘竟是個容貌豔麗充滿活力的美人兒,登時有些失措。
他先進來,付春娘自然頭一個打量他。
這姑娘眼像軟刀子一樣銳利,臉上卻笑盈盈的,欠身欲起,突然見到後頭跟進來的文笙,神色微變,怔在了那裡。
厲俊馳連忙道:“付當家,我等有頭等重要的大事,想要當面和你說說。”
付春娘眼珠轉了轉,鎮靜下來,笑道:“我這會兒可是相信七哥的話了,兩位是十三哥的朋友。”
說話間,她揮了揮手,命令後面跟來的人都出去守著。
等房門關上,人都去遠,她才懶洋洋往椅背上一靠,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顧文笙來了奉京,膽子這麼大,還主動找上我,你就那麼篤定,我會看在十三哥的面子上,放著這天大的功勞不要,還幫你隱瞞行蹤麼,想得真是美。”
不同於厲俊馳,文笙一露面,付春娘就知道對方點名找自己,絕不會是之前她想的那樣,王十三那混蛋終於開了竅,回心轉意。
王十三不會找個女子來傳話,就算找了,那人也不會是顧文笙。
別問為什麼,她就是有這種直覺。
再說顧文笙那是李承運的心腹,這時候不在軍前,甘冒奇險來了奉京,所為何事還用猜麼?
她轉瞬間想清楚了來龍去脈,臉色冷了下來。
文笙坐下,側身對厲俊馳低聲道:“厲兄,你先出去等等,我和付當家單獨說幾句話。”
厲俊馳吃了一驚,下意識就想反對,文笙現在可沒帶著琴,付春娘是付蘭誠的女兒,只看她能統御那麼多響馬,就知道武功必定不差。
文笙笑了笑:“放心,我剛成為樂師的時候,就和付當家打過交道了。”
付春娘皮笑肉不笑。
厲俊馳見狀一步三回頭地出去,將房門關上,就守在門口。
付春娘抬起自己青蔥般的手,就著燈光端詳,口裡感慨:“樂師可真是神氣啊,身邊總是有走馬燈樣的江湖人奔走效力,之前是王十三,現在是這姓厲的,下次不知又換了誰。”
文笙並不在意她逞口舌之利,說起來前兩回見面,這姑娘都對自己很客氣,雖是做表面文章,那也是有交好之意,可不像今天這麼陰陽怪氣。
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
不過想想眼下兩人立場不同,各為其主,好像這樣也挺正常。
文笙遂把這點疑問放到了一旁,直入正題。
“付當家有一點說對了,我來找你,連琴都沒帶,是冒著很大的風險。但我覺著,衝著付當家之前與我的淵源,同為女子不容易,還是應該走這一趟。”
付春娘勾了勾唇角:“哦?這麼說你還是為了我來的,不是想遊說我對付我爹,幫你們救人?”
付春娘只在王十三的事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