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如此危急,我還敢在這裡直接取刀縫合,便是因他服下了此丹。”
說完這話,他又特意多向吳家人解釋了兩句:“吳大人這傷有一顆丹藥就夠了,再多服也沒有用。”
言下之意,江大人愛給誰給誰,你們就不用緊盯著看了。
王十三驗明瞭真偽,這才放下心來,將那小藥瓶塞好,交給文笙,笑道:“哈哈,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媳婦,走,咱們去江大人家做客去。”
他護著文笙轉身欲走,江審言吩咐身邊的隨從:“去給他夫妻二人備車帶個路,本官需晚些時候才能回府,叫江禾先安頓一下客人。”
那隨從應了一聲,大步追上去,道:“三位請跟我來。”
王十三跟著走出去老遠,還能感覺到背後那審視的目光。
不用問,會對他這麼感興趣的,必定是江審言那老白臉。
他聽著後頭傳來“大人真是獨具慧眼”、“大人實在是愛才”之類的馬屁聲,撇了撇嘴,再想想宣同方等人算計他不成,這會兒活該抓了瞎,不由心下暗爽。
那隨從一邊引路,口裡不住地打聽:“我聽陸爺這口音不像本地人,三位是哪裡人氏,老太太身體還挺硬朗的,不知是親戚還是什麼,三位住在哪裡,家裡還有什麼人,用不用送個信回去?”
童白霜半真半假地應付了幾句。
文笙聽童白霜說話,就知道她是打定主意跟著自己了。
到嘉通這麼多天,文笙只知道江審言有一位正在生病的老孃,夫人姓吳,吳夫人一直沒有生育,而江審言竟也沒有納妾,對江府的其它情況一無所知,也不知道此行是兇是吉,想了想,問那隨從:“不知道江大人適才說的江禾是……”
隨從回答:“是府裡的大管家,大人非常看重你們,才會吩咐由江大管家親自接待。”
江審言住在三泰街順福裡,與高官雲集的三正衚衕雖在同一條街上,卻一個街頭一個街尾,離得頗遠。
三品官以上住在順福裡的只有江審言一個,十分與眾不同。
等他們的馬車到了江府門口,差不多已是入更時分,街面上一片漆黑,只江府門上懸掛了一串燈籠。
隨從提了燈前去叫門。
王十三悄聲道:“先住進去,他老孃不是也病著麼。看看能不能跟著沾點光。其它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不用操心。都有我呢,我現在可是很厲害的。”
文笙笑笑:“嗯,知道了,你一直很厲害。”
王十三攢了一肚子的話想和文笙說,無奈場合不對,又叫她一句“一直很厲害”誇得由頭酥到腳,叫文笙靠在自己懷裡。握著她冰冷的手,幫她暖著。
兩人都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剛才的隨從引了一行人來請。
王十三扶著文笙下車,童白霜也從後頭車上下來。
江府這邊兒為首的正是大管家江禾,是個五十餘歲的老者。
也不知那隨從怎麼傳的話,他對文笙三人非常客氣。絲毫沒有倨傲之意。將他們讓進府,道個不周,在前廳落座上茶。
江禾在末位相陪,同三人解釋,江大人近來公務繁忙,通常到家都很晚,他今天還特意說要晚些時候回來,怕是晚上加晚。府里人丁不旺,老夫人身體欠安。夫人一直在旁服侍,只好由他這個下人來待客。
文笙趕忙客套幾句,心道:“自己一個平民百姓,身份可疑,江審言瘋了才會叫老孃和妻子同自己見面。奇怪,他明明認出了十三,怎麼就這麼放心叫仇人之子到家裡住?”
江禾問明白他們因吳府尹遇刺,到現在還沒有吃晚飯,連忙吩咐下人們去準備。
文笙和王十三對望一眼,如此殷勤而周到,這是真拿他們當客人待了?
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