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越感,想著用不了幾天自己也能鮮衣怒馬橫行街市更加意氣風發。
上了金梁橋便出了新城,此刻橋上已有燈影晃動,陸得先知道那裡有個早市,天亮後即散。做買賣的多是些破落的官宦人家子弟或是雞鳴狗盜之徒,或為了臉面或為了銷贓都不好見人,東西自然便宜,但其中不乏好東西,而交易又是在黑暗中完成的,一拍兩散,誰也不認識誰,方便安全。這些上早朝的官員們兜裡有錢又識貨,正是他們兜售的物件。
“大人,字帖要嗎?”一個衣著整齊,頭戴綸巾的青年在陸得先經過時悄聲問道。
“哦,誰的!”前邊有點堵,馬更走不快,陸得先隨口問道。
“東坡居士的!”那人看看左右小聲說道。
“哦,可否一觀!”陸得先吃了一驚,他知道蘇軾被劃入元祐黨人之後,其翰墨經崇寧大觀焚燬之餘,人間所藏不及一二之數,到如今內府復加搜訪,一紙定值萬錢,梁師成以三百千收了《英州石橋銘》,譚禛以五萬錢輟‘月林堂’榜名三字。至於幽人釋子所藏寸紙,皆為利誘,盡歸權貴,可謂千金難尋。
“大人,這邊說話!”陸得先下馬,那人引著他到了橋頭人稀之處,才從一邊取出個軸卷展開,他的隨從知趣的將燈籠挑起。
“噝,《梅花詩帖》...”陸得先吸了口涼氣道,這是幅草書,而東坡先生很少用草書書寫,不論篇幅,就已經很值錢了。
“看來大人識貨!”那人輕聲說道。
“多少?”。
“二百千!”
“此帖若是東坡居士手書確實值這個價,但是你可知道,東坡居士草書面世極少,難辨真偽,且買下此帖若被官家偵知,便是大禍,可否便宜些!”陸得先看出此帖是真跡,可價錢同樣真不低,討價還價道。
“若非著急用錢,起碼能賣數倍,已經很便宜了!”那人不悅地道,伸手要拿回。
“誒,我們可以再商量!”陸得先急道,他知道自己要想再上一步,只靠辦成此事不行,他聽說恩相的乾爹對蘇軾的字畫極為喜愛,如能進獻,不愁再進一步,所以捨不得撒手,兩人便推拉起來。
“好了,少了百八十千不行!”那人爭執一會,見有人上橋來妥協道。
“我身上沒有這許多錢,你隨我的家人回府去取如何?”陸得先見得手了說道。
“孫四,好尋你不到,欠我的錢何時還?”這時一隊人馬上了橋,隊中的一個人抓住那賣帖的人喊道。
“潘哥,小弟剛做成了筆生意,今rì便還!”那孫四似乎很怕,低聲求饒道。
“好,拿錢來,我便放了你!”
“潘哥,寬限半rì,待我拿了錢立刻就還!”孫四掙扎著說道。
“你跟他回府取錢,注意不要讓他掉包!”陸得先發現是燕親王的馬隊,兩人正勢同水火,還是避下好,吩咐下人兩句頭也不回地趕緊走開了,而身後還不時傳來爭執聲...
卯時過,朝臣排班進入大殿,皇上升座,朝會開始了。通報了幾件事,青溪令陳光以盜發縣內棄城,伏誅;忠州防禦使辛興宗擒方臘於青溪;詔二浙、江東被賊州縣給復三年。接下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就該退朝了,這時王黼對陸得先使了個眼sè。
“臣有奏!”陸得先整整衣冠昂然出列道,今天是事關自己前程富貴的大事,他有些緊張。
“呈上來!”趙佶有些不高興,馬上就要過節了,這小子又多事,可又不能不接。
“哈哈,師成你看看是參你的!”趙佶接過樑師成遞上的奏本,展開一看笑著說道,“參你為內臣之,卻認元祐黨人蘇軾為父,是其庶子,公開為其摚目,你有何辯?”
“聖上,臣不敢!”梁師成聽罷大驚,跪倒說道,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