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昂起頭,對上了邵峰那雙如墨的眼,動作比大腦還要迅速地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邵峰一鄂,隨即不受控制地跟她糾纏起來,舌尖溫柔地洗禮她的神經,他們痴情對視著,眼底心悸的波動把彼此的靈魂都吸進去,是久違的熟悉,是心底的深情。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睛逐漸模糊起來,苦澀一點一滴蔓延到嘴裡,越來越苦,越來越痛,他的溫柔像一把刀刃劈開她的心,她用力推開他,想抽離這種難受,想擺脫這種絕望。
小船劃過水面的聲音,彷彿是她心中的痛,潺潺不息。
邵峰怔了怔,顫巍巍地伸出手,摩挲她瘦削的臉頰,指腹碰及的眼淚灼傷了他,他逃兵似的收回來,茫然無措地看著她。
他怎麼捨得讓她難過?
夏小冉落寞地笑出聲:“邵峰,你說我們像不像《梁祝》?不過啊,你是男版的祝英臺,我是女版的梁山伯。”她學音樂以來最不敢看不敢聽不敢彈的《梁祝》,太悲了。
邵峰自嘲地點點頭:“是挺像的。”不過話鋒一轉,他又接著強調說,“可我們的結局跟他們絕對不一樣。”
“是嗎?”夏小冉恍惚地應了一聲,目光越過他的肩膀看向遠處,手指還緊緊地揪著他的西裝,他今天以前還是別人的未婚夫,她還是他朋友滕養的女人,現在的他們,算什麼?私奔男女?
“當然是!”邵峰用力一拉把她擁進自己懷裡,緊得彷彿要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裡,再也不分開,整顆心在不規律地跳動著。她不知道,那麼多個孤獨的晚上他是怎麼熬過來的,瘋狂地想她,明明都在同一座城市卻不能相見,還得讓自己冷靜,不能抽菸,不能喝酒,要儘快養好身體,要想好每一步該怎麼做。
為的就是今天,把痛苦還給那些人,把她帶回自己的身邊。
他最敬佩的導師曾經對他們說過,你們都是幸福的人,要珍惜現在,因為你們還活著。
他導師所愛之人已早早的長眠地下,而他終身未娶。
他和小冉都活著,就還有希望,就還能補救,還可以挽回。
夏小冉把臉埋在他的胸膛裡,他的襯衣已經被她的淚浸溼,涼湛湛的刺痛了他的心,她哽咽著呢喃:“可是我,可是我……”後面的話她怎麼?*擋懷隹冢��丫� 皇撬�煺嫖扌暗奶焓梗��撓鷚硪丫�蝗齙┏抖狹恕?br /》
邵峰緊緊地抱著她,下巴擱在她的髮絲上蹭了蹭,溫柔地說:“噓……你瞧瞧月色多好,今天剛好是十五,肯定是為了慶祝我們重逢。”
人月兩圓。
何不當個間歇性失憶者,只記住幸福的時候,而把悲傷拋棄。
快天亮的時候,他把蓋在她身上的衣服拉高點,只露出她的嬌俏小臉,他在她額上親了親,她醒了過來,迷濛地睜著眼睛看了他很久,這才想起昨天發生的事,又立馬坐直了身體,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他笑著說:“小冉,你信我嗎?”
夏小冉想也沒想就點頭。
“我們重新來過。”
鴛鴦
在把手機拋棄之前,夏小冉看到裡頭有十幾個來電顯示,還有一條簡訊,傅希堯從不發簡訊的,他嫌麻煩,可他還是發了一條——你以為你們還能重新在一起?
多麼一針見血的一句話,其實他們做錯了什麼?他們只是相愛而已。
她還是想相信邵峰,還想再跟命運賭一次。
邵峰帶她去了一處不記在他名下的房產,在一個三環外的小區裡,很普通的一室兩廳,他做事從來都很有計劃,吃穿住用都一應俱全,只不過沒有電話,沒有電視,也沒有連網,兩人彷彿是與世隔絕的眷侶,只求能靜靜地守著對方,如此而已。
夏小冉洗完澡出來就看見邵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