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眼裡，陳恆就是一個富二代，前來體驗生活的。
偶爾休息，一個月，都和人家入廠差不多了，休息夠四天。
沒差過的。
這樣的事情，李哥是不敢想的，生活的壓力讓他無法喘息。
休息，對不起，他不配休息。
全款奧迪，就是一輛車子，全款買，一下子摸出十來萬，也不是他們這些打工人能摸出來的。
有十幾萬和直接摸出十幾萬是兩個概念。
誠如許多都有房子，價值多少錢多少錢，幾十萬，好像不是錢一樣，真要讓他摸出幾萬塊，對不起，沒有，幾千塊錢都是問題。
“李哥，我不是富二代，就是單純打工的。”陳恒指著額頭，就差寫上打工人三個字。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才是人上人。
“多少錢？”
“全款的話，加上亂七八糟的，三十萬多一點。”
“多一點是多多少？”
“幾千塊錢而已。”
“……”
李哥轉身，低頭，頭顱埋在膝蓋裡。
他再次自閉了。
好一會兒，李哥抬起頭。
“兄弟，你是不是發財了？”
“沒有。”
“兄弟，以後你是我大哥，帶我混吧。”
我，李哥，為了兄弟，赴湯蹈火，義不容辭。
陳恆被逗樂了。
“李哥，別這樣。”
“不，兄弟，你一定要帶李哥起飛一波，不為別的，只為了李哥心中的夢想。”
這一刻的李哥，深沉而偉大，那個眼神，多麼憂鬱，在他身上，陳恆看到了星爺某一部電影中的如花的深情的眼神。
咳咳，不敢去想象，只能說李哥的演技是真的可以。
不去演戲，浪費他的天賦。
“李哥，你的夢想是什麼？”
陳恆很想拍一下眼前的按鈕，轉動椅子。
這個舞臺，交給李哥，我是你的導師。
請叫我陳恆老師。
賣慘大會開始了。
“很久很久以前，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我……”
三十年前，李哥是個小孩子。
二十年前，李哥是個小夥子。
十年前，李哥是個小帥哥。
一年前，李哥把夢想埋葬於生蠔裡，隨著生蠔被客人吃掉。
他的夢想，說了三十年，都沒說出來。
“所以，李哥你的夢想是什麼？”
這位先生，請你暫停賣慘。
我這裡是擺攤的，不是賣慘的。
賣慘的話，出門左轉，那邊有個唱歌的舞臺，或許適合你。
“發財。”
李哥深沉說道：“小時候我發誓，我以後一定出人頭地。”
陳恆看著李哥還要繼續長篇大論的時候，趕緊打斷了他。
“停停停，李哥，停下來。”
李哥疑惑看著陳恆，陳恆說道：“李哥，你現在已經出人頭地了。”
“……”
“烤生蠔不是誰都可以做的，只有李哥你這樣的天才才能配得上。”
“……”
李哥很想說一句，學醫是……咳咳，烤生蠔是發不了財的。
為了中華的崛起而讀書的他，可不是為了烤生蠔。
“李哥，職業不分貴賤，現在你也是為了國家的偉大而付出。”
李哥，乾了這碗毒雞湯，我們還是朋友。
“我想要付出更多。”
“那你可以烤更多生蠔，創造更多的價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