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當皇上再三提醒,不要因為不必要的事情耽誤了學業時,她依舊是我行我素。她說,皇上要的能文能武,她一定會做到最好,哪怕是吒血疆場,箭矢如雨,她也毫不猶豫!但求有一朝,能和小竹筍在一起,從此護他一生。
那天她的一番話,令許多小公子當場唏噓心動,而那根小破筍,反而沒有聽到。
他一向不喜完美的事物,更不喜她對那根破筍的百般憐愛。於是,他不可遏制地嫉妒了。那一夜,自小拜神偷‘木瓜’為師的他,悄悄地將她身上那個紫色耳墜偷了過來。
因為他知道,那是那根小破筍最重視的東西。
既是情深似海,那他倒要看看,到底那片深海,能不能經得起風浪的考驗!
三天後,那根小破筍徹底消失了,無影無蹤。
再之後,聽說,小破筍死了。而她的心,也隨之死了。
她依舊對小公子們淡淡微笑,那笑容卻沒有絲毫溫度,她依舊勤練武功,苦讀詩書,卻時常對著山後的竹林發呆。
終而,他在她悄悄流淚的那一刻,徹底地愛上了她,無可救藥。
總難圓滿'VIP'
初冬的夜風捎了些薄薄的涼意,吹散了酒後熱酣的溫度。幾顆稀疏的星子掛在天邊,閃爍著清冷的光芒。
入得內苑,便見院子裡都已掌上了精美的絹紗宮燈,幾名小廝垂手立在門旁,遠遠地跪下行禮,有序而恭謹。
“千柳,今晚你留下照顧他。”舒妙煙一路將沈玠抱到了對面院子的廂房裡,徑直走到床邊。
千柳應了一聲,麻利地鋪床整褥,“主子,可要準備浴水?”
“先備點罷。”舒妙煙低頭看向懷裡的沈玠,他依舊不輕不重地摟著她的脖子,眼瞼輕輕合著,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暈了過去。
“子瑜,到了。可要沐浴?”她低聲問了一句,彎腰將他擱在床上,挪了下胳膊,卻發現袖口的一角正被他捏在手裡。
心思一動,她靠著床邊坐了下來,“你醒了?”
沈玠長長的眼睫微微顫動了一下,眸子緩緩睜開,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那裡面有點點的水光閃過。
“將軍,我沒事了。”低潤而柔軟的聲音,帶了幾分似有還無的落寞情緒。
“你是說……”到這個時辰還沒有暈過去,那就是說他這個月的蠱毒發作時間已經過去了?
“這個月沒事了,下個月的這一天開始發作。”回答的卻是櫻雪的聲音。
舒妙煙轉頭看向身後,櫻雪正笑眯眯地靠在門邊,看上去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走吧,我找你還有事,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剛才那一會應該是他每個月最疼的時候,在你懷裡倒是連哼都沒哼一聲——”
“聽說以前三殿下陪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可是疼得差點沒把三殿下的胳膊給咬碎了,”櫻雪極富意味地看了沈玠一眼,“恩,還是煙煙你魅力大。”
沈玠臉色一白。不得不承認,這櫻雪是深諳打蛇要打七寸的精奧。如果說舒妙煙對於他這個未來正君最大的介懷是什麼,那無疑就是舒妙泉。
而此時舒妙煙的神色,甚是玄妙。她像是在笑,卻又似乎沒有半分笑意。
咬了咬牙,沈玠抬起頭,迎上舒妙煙的眼神,清亮的雙眸中閃動著熠熠的光芒,“將軍,你可信我?”
舒妙煙略低了眉頭,唇角微微勾起,“信你什麼?”
“信我……”他下意識地捏緊了她的手心,頓了一頓,聲音低軟,“值得你相信。”
“我信。”舒妙煙答得很快,握著他的手一緊,繼而放開,淡笑中挾了些許涼薄,“將來的路既然註定要有個人一起走……那麼,就你罷。”她生命中唯一的溫暖早已離開,鼓走勇氣再走的一段情路也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