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身影時,她幾乎是箭一般地射了出去,不知是心疼還是憤怒,“你還要不要身子了?這個天不打傘站在這裡,存心讓我心疼是不是?”
“妙煙……”邵含雨的聲音在急雨中有些飄渺,更帶了些不可抑制的委屈。他微微偏著頭,痴痴地看著舒妙煙許久,長翹的睫毛上有一滴透明的水珠溼漉漉地滑了下來,“你來了啊。”
舒妙煙喉頭一堵,全身的怒氣全然消失不見,心底湧上無盡的心疼和無奈。
原本是想放手的,原本是想讓他自由的,可他這個樣子,叫她怎麼能放下?
“含雨,”她的聲音有略微的沙啞,暈黃的燈火下,有一簇細碎的火焰在眼底燃燒,手腕略一用力,便將他整個人緊緊地攬在了懷裡,“你這人,真是不讓人省心。我來了,你要躲,這會又站在這裡做甚?我要是不來,你要在這裡站多久?你不要命了?”
“要命做什麼?”邵含雨那雙瀲灩的鳳目中漾著些悽楚和無奈,蒼白的膚色透著幾許病態的嫣紅,嘴角卻微微地揚起,“你都不要我了,我要那個東西有什麼用?”
“你!”舒妙煙眼眶一熱,心裡狠狠的一抽。她從來想要的都是他好不好?
“我怎麼可能不要你……”耳邊的溫熱的呼吸像是魔咒,任她如何也掙脫不得,“含雨,我答應你,我會為你守住自己,你不要和別人共侍一妻,我便只要你。”
“可你已經有了沈……”
“含雨!”舒妙煙惱怒地打斷他,顧不得周圍眾人的眼光,一把抱起他衝進了最近的一間屋子,砰的一聲用腳關上門,然後對著眼前兩片瑩潤的薄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後知後覺(補全)
不似以往的推拒羞怯,也不似曾經的婉轉嗔怒,邵含雨毫無保留地回應著她極富佔有之慾的吻,藉此表達心底奔湧的酸澀難言滋味。
彼此早已溼透的衣裳此時緊緊地貼熨在一起,透過肌膚傳來滾燙灼熱的溫度。舒妙煙難奈地喘息著,吻沿著他微微仰起的頸畔一路延伸,直至胸前那點蔫紅。
情緒、理智、皇意、聖旨,所有的一切被拋諸到腦後。她不得不承認,他的欲擒故縱,他的柔軟溫香,讓她不經意間就意亂情迷,甘心沉淪。
“妙煙。”邵含雨溼漉的眼睫染上一層迷濛的霧氣,急促的呼吸下,聲音有不易覺察的顫抖,“你要了我吧。”他此刻只想將自己毫無保留地交給她,哪怕只是這一刻。
舒妙煙動作一滯,指尖停在他的臉頰,思緒在瞬間清明瞭過來。她深深地凝視著眼前風情入骨的男子,許久後用力地閉了閉眼。
含雨……她與他雖說相戀多時,卻從未像今天這樣的親近過,以往只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他都會羞惱地將她推開。
為今他這般曲意承纏,如此前所未有的熱情實在讓她心緒難寧,這樣的邵含雨,實在是太反常。
冰冷的雨水透過髮梢一滴滴滑到心口,沁入肺腑的寒涼。
“含雨。”溫熱的唇輕輕地落在他的耳畔,舒妙煙低軟的聲音夾著一聲無奈的嘆息,“我若是這般要了你,又怎能對你娘交待?”含雨,含雨,此時放手或許彼此還有退路。
如果不是今夜這一出,她還會一如既往地當他只是個普通的商家之子……含雨,這樣的你才是最真實的你罷?
在烽火連天之時趕赴邊關重地,看似無意的施手相救,時機卻把握得那麼‘準確’,就連上天都要自嘆弗如,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兩年來無論她如何暗中調查,卻查不到他生病前的半點資料。如此憑空而來的救命之恩,繾綣情愛,叫她如何能安心受用?
沒有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在她要成親之時,終於耐不住了嗎?
六年前,自接過兵權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