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那通天閣成員會錯了意,連忙道:“閣主,在下策鐵衣,曲旗主死後,我繼任旗主之職。我們通天閣的歷史中,曾經發現過多處類似的通道。天市垣中有一處,地底劫灰城中也有一處,這兩處都是破損的。曲旗主應該是參研了這兩處通道,自己打算重造一個通道。”
“但他的設計,明顯哪裡出了漏洞。”
燕輕舟繼續道:“他把另一個世界召喚過來了,導致一場劇變,把所有人都連累了。”
蘇雲還是有些渾渾噩噩,等他們說完,方才問道:“曲伯是通天閣的人?”
“是啊,擔任旗主之職。那幾年沒有閣主,通天閣內部比較散亂,他帶著一批人與皇帝勾搭上,皇帝提供給他財力,他來做研究。”
燕輕舟破譯完闕上的文字,伸個懶腰,道:“很明顯,他錯得有些離譜。天門和闕,其實是通道,他理解成門戶了。倘若他不那麼離群索居,也就不會有這個誤解了。”
他們顯然不理解,曲進等人也是通天閣的人,對蘇雲的傷害有多大。
在少年和童年時代,小瞎子蘇雲一直把曲伯、羅大娘等人當成自己最親的親人,當成可以信賴託付的人。
甚至他治好雙眼之後,對曲伯等人還是充滿了感激,感謝他們照顧失明時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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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蘇雲知道,自己是曲伯等人買來的,曲伯這些瘋子不僅僅買了他,還買了許許多多孩童來做試驗,封印他們的記憶,將神魔往他們的腦子裡塞。
直到蘇雲知道,其他孩童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人。
直到蘇雲知道,他所謂的親情,只是岑夫子的性靈強行約束曲伯等人,迫使曲伯等人照顧自己。否則曲伯等鬼神早就把還是瞎子的他攆走了。
現在蘇雲又知道曲伯也是通天閣的人,自然更加受傷。
“如果我不是通天閣主的話,我多半會按捺不住魔性,把這些變態都幹掉。”
蘇雲心中頗為無奈:“誰叫我是這些變態的頭子……”
他突然醒悟過來:“通道?天門和朝天闕是通道?”
啞巴大師兄石鎮北的圖紙上,闕的形態不斷變化,紙上有許多小人兒跑來跑去,把闕的形態一改再改。
“是通道,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道路。曲旗主設計的不是通道,而是把另一個世界拉過來,但出現了災劫。”
燕輕舟則在旁邊指點,重組闕上的文字,道:“而真正的通道,則是通往另一個世界。通天閣內稱那個世界為彼岸,也有人叫仙界,但誰都沒有去過。因為我們發現的通道,都已經破損了,沒有一條完整的。”
他修改好圖紙上的劫灰文,抬頭打量闕上的文字,道:“熒惑上的人們留下封禁的目的,是為了保護這條通道,殺死入侵者。想要破解,須得瞭解他們的文化文明,只可惜,他們的文化文明已經湮滅,我們也只是在地底劫灰城中瞭解只鱗片爪。能否解開……”
啞巴石鎮北將圖紙祭起,向那面闕飄去,封禁與這張圖紙稍稍接觸,突然紙上的建築形態和文字烙印在闕的表面。
那面闕頓時發出咔嚓咔嚓的震動,一個個劫灰文變化,剛才還顯得鋒芒畢露的文字,將充滿殺氣的偏旁部首,紛紛收入一個個“口”字之中!
那些劫灰文忽而向石碑中縮去,突然,他們身後傳來神魔般的嘶吼聲,一股股可怕的氣勢壓來,讓眾人急忙低頭!
卻見那天門上的各種神聖和魔神烙印彷彿活了過來,紛紛從天門上飛起,如飛鳥投林般衝向那面闕。
闕的表面發出石頭摩擦的聲響,鏗鏘有力,眾人抬頭,只見十二尊神聖的烙印,出現在闕的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