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水鏡!”
帝平聞言勃然,追出金鑾殿,居高臨下俯視走向外城的裘水鏡。
“你以為朕需要你,你便可以肆意妄為?”
帝平舉起龍袍擦拭臉上的鮮血,哈哈大笑:“朕已經有了《真龍十六篇》,朕可以延長壽元,繼續等下去!這世上不止一個裘水鏡,朕可以等到第二個裘水鏡誕生,給朕完成長生功法!”
裘水鏡頭也不回,徑自走向金吾衛和禁衛。
金吾衛和禁衛諸軍將領各自遲疑,紛紛向帝平看來。
帝平雙臂張開,有幾個宮女連忙上前,將他身上染血的龍袍脫下,用溫熱絲巾擦拭他身上的血跡。
又有宮女躬身跪地,帝平坐下,前方有宮女跪著匍匐上前,趴在地上。
帝平將一條腿放在那宮女的背上,另一個宮女將他染血的靴子脫下,把皇帝的腳抵在自己胸口,一點點解下纏襪。
又有宮女跪著挪動上前,雙手捧著新纏襪。
她們換好一隻靴子,帝平又放上另一隻腳。
他的身後,還有宮女為他摘下帝冠,擦拭帝冠上的血痕,精心梳理頭髮。
一雙靴子換完,頭髮也打理好,帝平站起身來,展開雙臂,宮女們為他穿上新的龍袍。
這時,裘水鏡已經來到諸軍陣前。
帝平抬起手,揮了揮。
金吾衛和禁衛諸軍將領如釋重負,讓出一條道路,讓裘水鏡透過。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老師,你會回來求朕的。”帝平笑道。
禁衛開啟內城的小宮門,把裘水鏡放了出去,隨即又緊閉小宮門。
一些太監靈士慌忙來到金鑾殿,用水系神通沖洗血跡,又細緻的擦了幾遍,但朝廷中還有血腥味。
太監靈士們又取來鮮花,絞出汁,灑在金鑾殿各處,用香氣掩蓋血腥。
帝平召來老狐,道:“溫丞相,你主掌內務,查一查死的都有誰,來自哪個世家。再擬定旨意,要兩份,發給這些世家。一份說某某謀反作亂,已經被朕親手誅了,但朕慈悲,不株連家人。另一份旨意,便是封這些世家的二當家,官職與謀反被誅的等同。這些世家的官,朕不收他們的。”
老狐畢恭畢敬道:“陛下恩威並施,這些世閥必然感恩戴德。只是這次死的高官大員太多,只怕要寫很久才能寫完這些旨意……”
“找十幾個士子來抄!”
帝平冷笑道:“這些士子,不會連抄作業也不會吧?”
老狐稱是,道:“那麼皇城外城的裘水鏡和變法派官員……”
“由那些亂黨攻打,打到他們山窮水盡。裘水鏡若是還是不向朕低頭,那麼便用他們的腦袋來平息眾怒。”
帝平微笑道:“這些變法派官員都是青壯,實力很是不壞,他們與這些世家拼個你死我活,也算是廢物利用,幫助朕削一削世家的力量了。”
老狐微微皺眉,小心翼翼道:“陛下,裘水鏡麾下的官員,多是來自天道院。若是死在外面,恐怕天道院也辦不下去了……”
“你以為朕稀罕區區一個天道院?”帝平的目光突然陰冷下來。
老狐打個冷戰,低頭不敢說話,他雖然生前是元朔四大神話之一的雜家聖人溫關山,但這一世並不是。
從前,他高高在上,位極人臣,連皇帝都須得聽他的,須得給他幾分顏面。
現在,他只是帝平身前的一條狗。
帝平不需要一個八面玲瓏處事不驚的溫丞相,不需要一個精通諸子百家近乎無所不能的溫聖人,帝平所需要的,只是一條聽話的狗。
“死了這一批天道院士子和西席,天道院便完了?”
帝平冷笑道:“我元朔有四萬萬人,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