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你一個大大的功勞。”
他臉上的嘲諷更甚:“你真正的功勞,甚至還在薛聖人之上,然而因為你是個鄉下來的土鱉,所以論功行賞的時候,你屁的功勞都沒有。但你另一個身份是通天閣主,所以論功行賞的時候,皇帝還須得賞你。你說,荒誕嗎?”
蘇雲看著河面上的漣漪,過了片刻,突然道:“這就是世家治世?”
“這就是世家治世!”
左松巖身軀雖然矮小,站在蘇雲身邊,比他還矮了半頭,但是卻站得筆直,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氣魄:“老子就是看不慣這種世家治世,但老子偏偏無可奈何。”
他嘆了口氣,低聲道:“我希望寒門能夠崛起,每個人都能人盡其才,從學校裡學到適合自己的東西,有用的東西。我希望每個人走出學校後,都能人盡其用,能發揮他們所學,學以致用。我還希望每個人都可以論功行賞,有才學的,就得到重用,提拔的時候不必看他的家世,不必看權貴臉色。可是……”
他沉默下來,轉身走去,嘆息聲遠遠傳來:“我無可奈何啊——”
“我有一身的力量,一身的本領,可是我無可奈何啊!”左松巖像是老狼一般大吼,充滿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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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目送他遠去。
次日清晨,蘇雲、左松巖等人為裘水鏡踐行,他們把裘水鏡送到驛站,驛站在戰鬥中受損嚴重,但人們清除瓦礫,勉強可以讓一頭燭龍通行。
“留步。”
裘水鏡轉過身來,道:“我此次是違背皇帝的命令,折返回來,讓皇帝等我半個月,不過皇帝需要我,因此不會怪罪我,你們無需擔心我的安危。此次去東都,我要師從薛聖人,開始弄權了。”
左松巖啐了一口,冷笑道:“下次你照照鏡子時,你就會發現,你終於變成了你最討厭的樣子。”
裘水鏡哈哈大笑,轉身來到燭龍輦前,突然又停下腳步,側過頭來,道:“蘇閣主,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去東都。”
蘇雲躬身道:“請先生賜教。”
“不敢。”
裘水鏡轉過身來,攙住他的雙肘,正色道:“你我差點便有了師徒的緣分,雖然你而今貴為閣主,但是我畢竟痴長几年,便倚老賣個老,把你當成我的弟子,說幾句掏心窩的話。”
燭龍輦即將起航,驛站的老兵已經將燭龍的龍鬚從木樁上解開,燭龍晃動巨大的腦袋。
裘水鏡長話短說,道:“此次我去東都,趁皇帝不得不用我,我必會弄權,大刀闊斧改變這個世道。薛聖人此去東都,攜大勢而來,也肯定要操弄權勢,他籌謀了數十年之久,此次去東都便是他封聖之時!而皇帝貪戀權勢,又要長生,一邊扶持我對抗薛聖人,一邊又要打壓我和薛聖人,因此東都的爭鬥,勢必無比激烈,無比兇險!”
燭龍長鳴,驛站的老兵不斷催促乘客上車。
裘水鏡攀上繩梯,向下方的蘇雲道:“此去東都,兇險無比,一出朔方,便是入龍潭虎穴!我不忍你去東都送死!你有更好的前程,不必去東都浪費性命!”
蘇雲跟著燭龍輦奔行,大聲問道:“那麼,先生為何要去東都赴死?”
裘水鏡怔了怔,哈哈笑道:“天下!天下是大義!義之所在,不得不去!”
“哤咕——”
燭龍發出長長的龍吟,速度越來越快,衝出驛站,向城外駛去。
“我自名水鏡,做人做事,如水如鏡,但是遇到你,卻像是遇到了可以折射我一生的鏡子!”
裘水鏡遙遙揮手,大聲道:“而今一別,不知何時再見。我送你一面鏡子,盼你看到這面鏡子後,會記起你我情誼!”
蘇雲停步,一道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