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瑤抿著有些乾燥的唇,打斷了她:“我娘死的早,奶奶向來不喜我娘,對我如此也在情理之中。三天三夜而已,我還撐得住。”
“可是,卓爺一死,這鏢局上下都看著二小姐了,如果二小姐您再有什麼,可想過這些?這荒山野嶺的,聽聞這附近時常有銀狼出沒,萬一真遇見了,可咋辦?”
卓瑤沉眉,盯著卓峰的墓,淡道:“我與兄長同父異母,但兄長卻待我如親妹,不僅教我功夫,還讓我在這鏢局裡有一席之地。何況當日,兄長也是為了救我才慘遭人所害……只是做這些,又有何懼?”
“可是……二小姐……您身子骨向來就不好。”小翠皺眉擔心道。
“你快回去罷,我曉得我自己,明日不用送三餐,送一餐就夠了。”卓瑤道。
小翠看著卓瑤的身影,一臉無奈的道別後,轉身離開。
夕陽西下,天色已經完全變暗,天空飄著的雪越來越大,白色的雪逐漸被黑暗吞噬。樹林深處,出現一白色身影,只是這雪越下越大,細碎的雪花飄著,幾欲遮擋她的視線。
桑邪盯著那單薄瘦削的身影,就筆直地跪在那方的墓前,是這般安靜無聲。
雪花飛揚,飄飄撒撒地落了那人滿身,遠處瞧著幾乎快成了雪人。
桑邪垂眸,嘴角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都是如此固執的性格,都是這般為家人,莫非這種性格,是天生的,還是……真如安雅所說,本性難移?
這種堅硬又吃虧的性格,為什麼就不改改?
親情,當真如此重要?
對於一向獨來獨往的桑邪而言,她真的無法參透,也根本無法理解。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換來桑邪的目光,有人從遠處踩著厚雪走來,聽聲音,有三人。
三人手中拎著燈籠,身穿棉衣長褂,燈籠下的紅影一晃一晃地落下,照到面前雪地上,灑出一片泛紅的銀光。
好像黑夜裡的紅色鬼火,朝著卓瑤慢慢走來。
打頭的是卓瑤大表姐,看著一向有性格的表妹,嘖嘖,兩聲:“不愧是卓家如今最有希望的繼承人,這都成雪人了,還這麼有骨氣。”
“姐,你亂說什麼呢,我們來這裡……是看錶妹的。”是卓瑤的二表哥。
二表哥說著,朝著跟著的下人使了個眼色,又溫言道:“表妹,別說表哥不疼你,這天寒地凍的,跪三天三夜怎行?喝點酒暖暖身子。”
卓瑤筆直的跪在那兒,彷彿身體都僵直了,沒有回應。
大表姐見卓瑤沒反應,從下人手上拿過那壺酒,來到卓瑤跟前俯身,道:“我知道表妹功夫好,運用內力自行在體內運功,看著冷,其實並不冷。不過這酒是阿峰最喜歡的狀元紅,就當讓我們一同送送阿峰吧。”說著到了一小杯,抵在卓瑤唇邊。
二表哥瞪著眼睛,瞧著大表姐的動作,直到看見卓瑤真的飲了下去,嘴角才放心的勾起笑意。
卓瑤在用內力保持心脈的溫度,始終沒有言語,這酒入口,身體是暖了,卻又覺得哪裡不對。
大表姐足足餵了三杯,才直起身,對著卓瑤道:“這酒味道如何?想必阿峰在天之靈若知道,他最疼惜的妹妹就這樣去陪他,想必應該很開心才是。”
卓瑤身體微微前傾,皺著眉:“你們……”
“這毒無色無味,屍體看著就跟凍死一般。哼……鏢局本就不完全屬於你們,要是……你與阿峰都不在了,這卓遠鏢局,恐怕就要換人來當家了!”大表姐說著,呵呵笑出了聲。
嗷——
一聲狼叫回蕩在山林裡。
“姐,酒也餵了,我們還是走吧。這大晚上的,��幕擰!倍�碭緲醋胖芪В�乇鶚悄搶牆校�芨芯跤幸凰�劬υ詼⒆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