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賀呈舟把袖子挽起了一些,露出左手手腕上淺綠色的頭繩。
他突然抬頭,語氣不善,“怎麼?你也覺得我不該對賀惜語動粗?覺得我因為家產容不下弟妹?”
蘇木槿覺得他好像突然變成了帶刺的刺蝟,渾身都是攻擊性,對誰都抱著惡意。
或許這種惡意他一直都有,只是藏著,而今天晚飯的事兒是個導火索,把這些都引了出來。
蘇木槿把他手上的菜接過來,轉身放在了餐桌上,“禍從口出,賀惜語確實該打,我還要謝謝你幫我出氣,我剛才要說的是,你怎麼能就那麼走了,連個招呼都不跟你爸打?”
賀呈舟面上神色緩和了不少,轉身去把另外幾道菜也端了出來,又去拿了碗筷。
從前這些事情他從來不做的,有的是人伺候。
可是偏偏每次有人建議他請兩個傭人的時候,都被他拒絕了。
他和蘇木槿的這個家,至今還沒有被第三個人踏足過。
“他習慣了。”賀呈舟指的是他爸。
自從賀正廷娶了樊語清,他們父子的相處模式就一直是這樣。
兩個人都習慣了。
吃飯時候,賀呈舟又忍不住了,教了蘇木槿好幾種對付賀惜語的方法。
每一種都是稍微控制不住就得見血的。
“總之你記住,在賀家,除了老頭子,其他人你看不順眼隨便弄,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蘇木槿知道賀呈舟是在保護他,他們雖然是協議婚姻,可她感覺得到,賀呈舟是真的有在學習履行做丈夫的責任。
她用公筷給賀呈舟夾了口菜,輕笑道:“哪兒有你這樣的?不教人好。”
“如果註定要被欺負,那為什麼還要堅持做個好人?”
賀呈舟吃掉了碗裡的菜,起身去了書房。
蘇木槿吃完飯,坐在沙發上想了很久,給季滄打了個電話。
已經快九點了,季滄還在審影片裡害死童小童的那四個男人。
可什麼方法都用遍了,他們就是不肯說出影片裡只露出背影的第五個男人是誰。
一會兒說忘了。
一會兒說沒有這人。
連失憶的藉口都有。
這邊沒突破,季滄又讓何晏提審了孟時。
這個女人是真的剛,連藉口都懶得想,直接閉嘴當啞巴。
“孟時,影片裡第五個男人,到底是誰?”季滄走出審訊室之前,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這回孟時開口了,看著季滄,聲音因為長時間許久未說過話而有些沙啞,“別白費力氣了,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這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完全撬不開嘴。
季滄開門,出了審訊室。
“季隊!”何晏匆匆跑來,臉上是有大發現的興奮,“有人打電話過來說孟時背後有金主,她老闆是賀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