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挽了藍姑草的手,一道往前廳而去。
龍鎖骨跟孤城打個眼色,便也緊隨其後。今兒他對她懷著志在必得的決心,怎麼也不甘心空手而回!
孤城自是知道他的意思,那女子雖是破敗之身,可她勝在夠聰明。她若能跟在閒王身邊,又加上他,閒王何愁大事不成?
可這女子偏生不識好歹。竟還拒了閒王的親事!他見閒王握扇的手指節略略發白,心裡已知閒王心中微是懊惱。
若是閒王連要個失身女子都要不到,那他將來身為君王之時,心裡定必遺憾已極!
不管她與何人訂親,他都會拿她已失身這回事兒出來大作文章。拆散了他們,讓她嫁給閒王為妾。
主意一定,他便與他們一道穿庭過廊,來到前廳。
此時姣杏已領了一個年紀老邁的大夫進來,見著她們已至前廳,便笑道,“張大夫,這便是我家夫人!”
那張大夫約莫七十的年紀,生得白鬚白髮,道骨仙風。他應了聲,便隨姣杏進了前廳。
蘇流水見狀,趕緊讓了座位出來給大夫坐下。張大夫瞧了眼藍姑草的氣色,從藥箱裡頭取了個青色藥枕出來給她墊著。
藍姑草見這陣勢,心知已是避不過,便伸了手出來給他把脈。
老大夫閉目凝神,扣住藍姑草的脈博。片刻之後問道,“這病有年頭了!是年輕的時候被煙燻著了!莫不是夫人少時家裡失過火?”
藍姑草面色一白,趕緊遮掩道,“確是年少時就有的這病根兒,十六年來瞧了多少大夫,都未曾見好。”
蘇流水冷冷瞧她一眼。她什麼時候瞧過十六年大夫,為何她竟不知?
那老大夫放了手,又問,“當日那火,燻得甚重。以致這些年,夫人一遇著冷天兒便會咳嗽。怎麼都治不斷根兒。”
他邊說邊揮墨寫了張藥方交給蘇流水,道,“蘇小姐,這些藥先熬著喝些。”
蘇流水接了藥方。只見上頭筆走龍蛇,開的竟都是些人參等昂貴藥材。她笑道,“多謝張大夫。姣杏,把這方子拿去抓藥。我親自送張大夫一程。”
她說罷,便起身隨張大夫一道往門口而去。他們一走,龍鎖骨便瞧了眼姣杏手中的藥方。見著那些藥,他心裡一凜。這些可都是上好的補藥!他開這些藥,怕是老夫人這病實是不妙。
張大夫見蘇流水親自送他到門口,便給她交了實話。“蘇小姐,夫人這病怕是已經拖得太久,如今可說是無藥可治!老夫給您開的那些個方子,不過都是些補氣的藥材,能拖得一時,便是一時罷!”
蘇流水眼眶一紅,啞聲道,“就真沒有別的法子了?若是給她好好調理,她能治好麼?”
張大夫輕嘆道,“對不住,蘇小姐。老夫人這病,沉苛難消。這些年,她怕是過得極不順心罷!小姐儘量多在她床前盡孝,也就是了。”
蘇流水心中一怔。自懷中取了銀兩出來,交給大夫。大夫道了聲謝,這才提了藥箱坐了轎子離去。
蘇流水心裡微酸。藍姑草雖是蘇流水的娘,可她終只有三十上下的年紀哪!三十上下,本該是多好的青春年華,可她卻已經油盡燈枯!
她想到此,輕嘆了聲,這才往客廳而去。眼見著藍姑草蒼白憔悴的容顏,她微微一笑,道,“娘,咱們今兒去添香酒樓吃飯,可好?”藍姑草見她這般喜上眉梢,遂笑著應道,“自個兒在家做不好麼?非要花那個冤枉錢!這兒不還有客人的麼?”
蘇流水瞧了眼龍鎖骨,笑道,“姣杏做的菜哪兒有那些師傅們做的好!這般說來,這宅子裡頭還真是缺個人伺候了。明兒我便找個婢子回來服伺您。可好?”
龍鎖骨淡笑,“這兒非但缺婢子,小王瞧著,倒還缺幾個武師護院。你們幾個女子住這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