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淙冷眼旁觀片刻,又轉身出去打了盆水過來。仔仔細細的給雙城擦拭血跡,包紮傷口。
從始至終,雙城都抿緊唇,默不作聲。常淙也懶得再說。他快手快腳的將傷口處理好,這才長籲口氣,冷冷道:&ldo;三七,我可告訴你。你跟別人不一樣,你不可以受傷,也不可以流血。這是我最後一次救你,若是你真的不惜命,你就再讓人捅你幾刀,我保管看都不看你一眼!&rdo;
雙城沉默片刻,唇微微顫抖,吐出兩個字,&ldo;穴道。&rdo;
常淙斜眼瞥了他一眼,&ldo;你也不必再追問太子是如何得知的。縱是我不說,你也應該猜到了。早在你我來葉府當細作之前,王爺已經同太子合謀坑害過聶尚書和長公主。此次不過是一網打盡而已,算不得什麼。&rdo;
雙城咬牙,&ldo;算不得什麼?師父到底把我當什麼?一顆棋子?還是一條王府的狗?縱是師父要扳倒聶堰,直接借太子之手,便已經達成目的。為何還要將我供出去?&rdo;
他頓了頓,鼻子微酸,&ldo;還是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成了一顆廢棋。師父是想拉我出去頂罪,聲名狼藉是我,眾矢之的也是我。左不過能牽連到葉禎頭上,斷然不關王府的事。&rdo;
許久,常淙才道:&ldo;三七,你別多想。王爺就算拿我當廢棋,也決計不可能是你。況且……葉禎這次為了保你,大傷了王府的元氣。這回誰也沒討得了好。&rdo;
雙城睫毛輕輕顫了顫,他自然知道是葉禎明裡暗裡保他周全。縱是趕他出家門,想必也是逼不得已。
葉禎能如此護他,說到底還是因為&ldo;葉雙城&rdo;這個名字。他總是佔了別人的,連哥哥都要搶人家的。
常淙這邊才解開雙城的穴道,立馬被雙城往邊上一推,險些撞到床架子上。
&ldo;三七!你作死啊?!&rdo;
雙城咬牙切齒,同樣咆哮道:&ldo;你給老子滾!看到你就討厭!&rdo;
結果就是,常淙還真滾了。他氣得臉色發青,又不能對雙城動手,只好一拳砸在床架上。直接將床架震劈了。
他道:&ldo;好,我現在就滾!等你什麼時候死了,死外面了,我再什麼時候回來!&rdo;
說罷,常淙一甩衣袖大步離開了。
雙城等了片刻,再確定常淙真的走了之後。這才運氣一掌拍向自己的胸膛。
他猛吐了一大口鮮血,濺得床單上哪裡都是,入眼處還有兩顆圓圓的藥丸。
雙城見藥丸被吐出來了,這才大鬆口氣。他輕輕咳嗽幾聲,許久才緩過來氣。
他注視著藥丸良久,緩緩睡了過去。
一直睡到第二日天明,雙城才醒了過來。
他腳下虛浮,隨意將染血的衣裳換了下來,這才出了門,去了葉府。
如果要問雙城,什麼叫做&ldo;冤家路窄&rdo;,他定能指著眼下情形,啐上一口,&ldo;這就是冤家路窄!&rdo;
顧連也未曾料到,竟然這麼巧,就同雙城碰了面。他狹長的雙眸微眯,臉上立馬帶了些嘲諷的笑意,&ldo;好巧,葉二公子別來無恙。自立門戶,可還習慣?&rdo;
雙城最是不喜歡這個顧連,連帶著聽他說話就覺得厭惡,遂斜了他一眼,也不打算見禮‐‐橫豎所有人都知道,他葉雙城向來是個沒規矩的。
既然沒有規矩,那自然不必處處講規矩,什麼恪謹守禮,循規蹈矩的,葉禎都不在,守禮給誰看?
可顧連似乎有話要同雙城說,偏過頭使了個眼色,領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