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座房子,在大洋中漂流,底下是一根根粗大原木連線在一起的巨大木筏,托起了這座房屋,在滔天駭浪中搖曳。
木筏上釘著一個個鐵環套著粗大的鐵鏈,全部套著的都是牲口般被奴役的感染者,為這艘木筏,提供著動力。
只是因天候不佳,若是風平浪靜,這艘木筏的行進速度要遠比正常船隻更快。
“去南極。”
阿諾德撂下這句話,便又回到了房間,緊閉上門。
因為懷特的能力完全不可控,還有著無法預估的副作用,本來他正在阿爾卑斯山上度假。
睡著睡著,突然驚醒,出現了一個超球體。
阿諾德有些茫然,看著房間突然多出一個穿著睡衣的人,懷疑是對策局的殺手。
從腰間的槍套中取出左輪手槍,對準了懷特的腦袋。
“我操了!”
懷特解釋都來不及解釋。
阿諾德二話不說直接扣動了扳機。
砰!
……
……
……
東南亞的密林中。
驕陽似火烤得狄狛頭暈腦脹,他這一生從未感覺如此屈辱過,這比扇了他,當著他面將其雜碎,成為一個沒有睪丸的人。
還要屈辱一千倍,一萬倍。
這種精神上的至極凌虐,徹底挫敗了他所有的自尊,這種廢人一般,被憐憫,像死狗一樣無能的處境。
使得他徹底發狂。
他必須現在就死去,否則的話,只會淪為孬種度過苟延殘喘的餘生。
“眾生平等麼……”
“多麼荒謬滑稽的故事。”
狄狛本打算利用這僧人逃出,但雙腿被卸下,這種局面,太窩囊了,過於窩囊了,比對策局中所有偽善的雜種都還要低劣千百萬倍。
“我是不會感激你的。”
“就想強者必須統治弱者一樣。”
“聰明的人也必須愚弄愚蠢的人。”
“我會繼續殺戮,褻瀆所有神聖的婚姻,甚至逼迫一個純潔無瑕的修女。”
“繼續愚弄所有人。”
“因為他們……永遠都學不會。”
“這份罪業,你能夠承擔麼?所謂的阿鼻地獄。”
狄狛面目癲狂,已在求死。
他突然覺得,哪怕是死在克來恩手下,也不失為一個真男人。
而僧人只是一言不發,繼續在密林中穿行。
沿途的追擊不斷,仍然有一個a級感染者窮追不捨。
這僧人堅韌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遍體鱗傷,狄狛甚至都未察覺到,在之前一個感染者的酸液腐蝕下,他雙目已經近乎失明,只是勉強辨認出大樹,朝一個方向奔跑著,叢林中枝條絞爛了他的雙腿,血肉模湖,深得見骨。
甩開了大多數的追擊者,且不傷一人,只是獨自承受著。
他沒有用力量來修復身體,而是將光羽鱗盾罩在了狄狛身上,防止他追擊中被抹殺。
狄狛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這發狂的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