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有人說道:“衙內開倉放糧、減免稅賦的舉措深得民心,我想,紅楓的百姓是擁戴的。”
另一人介面道:“不錯,常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大不了,我等跟長安那邊扯皮,大軍賴著不走,他能奈我何?”
“對對,就用拖字訣,大家扯起皮來,這事有得扯了,時間久了,還不一樣不了了之!”
衛大衙內靠坐軟椅上,笑眯眯的看著一眾謀士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言,都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這話不假,這些新加入的紅楓謀士所說的這些,都是他和田策巫悠等人商議過的,實在沒法,只能用上拖字訣,賴在紅楓省,造成已經佔領的事實了。
不過,這樣也太過於被動了,這可不是他殺的性格,只是,他到現在還沒想出好的辦法來,一直在為這事頭痛著呢。
如今,舊話重提,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溫子山,等待他的下文,他主動提到這個頭痛的問題,想必是有什麼好的辦法吧?
溫子山輕咳一聲,緩聲道:“諸君的辦法都不錯,只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下去,我們是不是太背動了?”
眾人不約而同的點頭,這樣做確實過於被動了,只是,吞併了紅楓省,於公於理上都佔不住大義啊。
“我知先生必有良策,別再賣關子了。”衛大衙內苦笑,這些文人就是這樣,非得磨蹭半天,把你急得要吐血了才慢吞吞的說出來,他受不了這個折磨吶。
溫子山微微一笑,說道:“造勢。”
“造勢?”
衛大衙內愣了一下,腦子裡靈光一閃,忍不住笑了,這麼簡單的事兒怎麼給忘了吶?
巫悠猛的一拍腦門,嘿的怪叫一聲,“怎麼忘了這茬?”
田策也捋著頜下長鬚,不住的點頭,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他們都鑽牛角尖裡了,竟把這麼簡單的辦法給忽略了。
所謂的造勢,其實很簡單,就是利用目前紅楓百姓的支援擁戴,有組織有計劃的把他們動員起來,在長安特使鄭內侍到來之時,安排他們舉行遊行請願,造成紅楓百姓擁戴嘉月衛氏的浩大聲勢,不僅讓長安那邊頭疼,衛氏也能名正言順的霸佔紅楓省。
在鼓動紅楓省百姓遊行請願的同時,衛氏還要上書朝廷,為自已爭辯,遣責藍氏故意挑起戰火,反正藍氏已滅,死無對證,而且,衛藍兩家原本就有宿怨,明爭暗鬥了很多年,雙方死了不少人,這些陳年爛帳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反正不管長安那邊如何,都必須據理力爭,無理也要爭,這年頭,誰的拳頭硬,誰才有說話的資格,而且,還得遣責青川孔氏的不宣而戰,為日後吞併青川省保留開戰的藉口。
不過,在造勢之前,先得有意無意的翻出藍氏這些年來的罪證,激起滔天民憤,隨後散佈嘉月軍迫於朝廷的壓力,不得不撤走,藍氏子孫重新接掌紅楓省的訊息,如此一來,實施所謂的造勢行動就容易多了。
大方向確定後,接下來就是商議行動的細節,等確定下來,天空已經放亮,眾人打著呵欠離去,著手進行各種佈置。
困得眼睛睜不開的衛大衙內匆匆喝了碗雞湯,然後率三千虎豹鐵騎前往安平城接迎秦王特使鄭內侍,反正這事不急,時間拖得越久越對他有昨。
大隊人馬護衛一輛馬車緩慢行軍,衛大衙內就躺在寬敞舒適的馬車裡,頭枕鍾離勝男的玉腿呼呼大睡,一夜未睡,這會兒在補睡呢。
此時,紅楓城裡,在有心人有意無意的引導和鼓動下,全城掀起了聲討數落藍氏罪行的浪潮,許多被藍氏等害得家破人亡的苦主聲淚俱下的講述被害的過程,其中有不少冤案傳遍全省,無人不知,只是懾於藍氏的淫威,無人敢站出來主持正義而已。
這些苦主不少是巫悠透過府衙留存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