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燈燭不知何時熄滅了,內室陷入一片黑暗。
秦檜拼命壓抑著隨時會脫口而出的呻吟。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溺在一片汪洋中的人,呼吸不到空氣,狂風暴雨中,驚濤駭浪將他拋上了天空,又扯入了深海。耳邊有聲音,卻聽不分明,一片黑暗中,秦檜只知道死死抓著身上的人,如同抓著這世上他所能觸及地最後一根浮木。
岳雲卻好像是又一次馳騁在疆場上,他本就是一個將軍,生性就想征服一切。身下的人是他最喜歡的人,當朝的首輔,總理朝政,大權在握,就算這人一直對他呵護有加,岳雲仍覺這人遠在天邊,鏡花水月一般,看得著摸不著。如今終於可以擁有,岳雲只願時間就在此夜停下,他是如此的歡愉,深深地陷在身下人的身體中,一次次讓承歡的人兒和他自己一同攀上極樂的頂點。
“不,不要,不要了,慢一點,”秦檜終於出聲討饒,再下去他差不多就光榮了,“你,啊……”討饒聲因為體內的某一處再次被撞擊到,而潰不成聲
“最後一次,”岳雲向秦檜保證。
最後一次?秦檜不知道這是他這晚聽到的第幾個最後一次了。神智又一次飄遠,秦檜又一次眩暈過去。夢裡他好像在坐兒時坐過的過山車,驚慌不安,卻又歡暢淋漓。
秦檜再次醒來時,身邊已經無人。身上的睡袍是乾淨的,床單也是乾淨的,連昨夜承載了一夜慾望的地方都是清爽的。秦檜愣愣地看著陽光透過木窗的花格照進屋來,他甚至能看到在光束中飄動的灰塵。花瓶中插上了新開的大把石榴紅花,香爐裡點著檀香,淡香繚繞,昨夜瀰漫了一屋的淫靡已經全然不見了。秦檜想坐起身來,腰部一疼,讓他又倒回到原處,秦檜這才相信,昨天真的不是一場春夢。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秦檜望著來人眨了眨眼睛。
“相爺醒了?”岳雲幾步就走到了床邊。
不公平!秦檜心中開始不爽,兩個人一起滾的床單,不過就是一個上,一個下,為毛他連腰都直不起來,這人卻能健步如飛?
“還疼嗎?”岳雲見秦檜神情不悅,忙就問道,晨時他已經看過了,這人身下只是有點發紅,沒有出血,還是疼得厲害?
秦檜心中的風暴在醞釀中,他現在很不爽。 岳雲坐下來,帶著小心地問秦檜:“真的疼嗎?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看看?”
“找大夫?”秦檜一開口,才發現本來就不好的嗓子更是啞到不行,“你要讓大夫來看我哪裡的傷?”
岳雲知道又說錯話了,忙道:“相爺,我給你上過藥了,沒破,只是有點紅。”
秦檜張嘴要為自己討一個公道,可說出口的話卻是:“你昨天是不是想一晚上把所有的份都做完啊?我差點被你弄死啊!”
這似抱怨,又似嗔怪一樣的話,聽在岳雲耳裡竟是說不出的味道。要不是知道這人現在再也經不起了,他還真想再按著這人做一回。
“你在想什麼心思?”秦檜看岳雲兩眼發直地看著他,心中馬上警鈴大作,這人真想要他的命?
岳雲探身過來,在秦檜唇上啄了一下。“相爺,我能喊你一聲會之嗎?”
“嗯,”秦檜答應,這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岳雲卻是笑得開心,把秦檜一抱,說:“謝謝相爺,不,是會之。”
秦檜說:“你就這麼開心?”
岳雲說:“是啊,會之,你說過一輩子的,一定不要騙我啊。”
“你到現在還不信我?”秦檜奇怪了,事情都做到這份上了,岳雲還在擔心什麼?只要不死,可不就是一輩子嗎?
岳雲卻說:“如果有一天你要走,我也攔不下你,你是相爺,我只是……”
“真是個小傻瓜,”秦檜嘆氣,心中再多的不痛快這會兒也沒了,他能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