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殷照東氣得拍桌翻椅。
殷捷不為所動地冷眼看著他虛張聲勢的模樣,她無畏地挺直腰,更加堅定離開的念頭。
“你若不答應,那些錢你就別想碰得到。”
“你……反了,真的反了……”殷照東惡狠狠地瞪著她不放,兩人誰也不低頭,許久之後,他才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先將錢拿出來。”
“不,你當我還是三歲娃兒嗎?爸爸!”
殷捷安從皮包裡拿出剛剛從律師那擬妥的親屬脫離關係協議書放在桌上,“等你在上頭簽好了字後,錢自然會交給你。”
見殷捷安不上當,他只好氣呼呼的拿起筆在檔案上籤下名字,然後丟給她。
“喏!簽好了,錢可以給我了吧!”
確定無誤後,殷捷安小心地將檔案放妥後,才對著殷照東說:“錢,我已經匯進你的戶頭,現在你可以去提領了。”
最後一次深深凝視仍氣憤不已的父親一眼,她輕聲道:“爸爸,往後請多保重了。”語畢,殷捷安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離開了這世上她唯一的親人。
“喂,總經理辦公室,您好。”
日子平淡無波地度過了三年,心痛的記憶卻依舊縈繞在殷捷安心頭不肯離去。它總在午夜時分猛然襲上,擾她一夜清幽。
猶記得當年離家時的狼狽,那時她選擇五十萬支票而離開心儀的男人,放棄有可能得到的幸福。
“對不起,您沒有事先預約,要見總經理必須先登記。”
殷捷安進傑奧集團工作至今將滿三年了!
離家後的她一心想離開北部,於是搭火車南下,記得她剛到臺中時,人生地不熟的,差一點就被騙,幸好是駱心宇救了她,他就是她現在的頂頭上司。而駱心宇事後得知她一人離鄉背井來到臺中,帶在身上的現金不多,便好心地幫她找了個棲身的住所,那是他一個朋友的房子。他的那位朋友一直都住在國外鮮少回來,他將房子租給她,順便可以幫他看著房子。住的問題解決之後,他又介紹她到傑奧上班,當然還是得先參加甄試,而她也不負所望地被錄用。總之,她現在所擔任的工作是駱心宇的秘書一職。
現在,她正盡責地幫花心上司過濾他不想接聽的電話。
“不行,很抱歉,沒有總經理的同意,我不能擅自作主。”將電話拿離耳朵約三十公分遠,照往常經驗來看,處理這類電話,當他們的要求不被實現時,就會出現高分貝尖銳嗓音。只要是接到名喚“女人”的雌性動物來找坐在裡頭辦公的男人,她就會比照剛才的方法,但是偶爾也會有些突發狀況,例如現在……
走道那頭傳來高跟鞋親吻地板的清脆響聲,殷捷安在心中默數五秒,接著便響起一聲慘叫。
喔!願主保佑你!她壞心的竊笑。
她趕緊離開座位扶起跌在她辦公室門前的人,“您沒事吧?”殷捷安秉持公司精神標語——為您服務是我們的榮幸,有禮的問候她,其實心裡早就為她剛才跌倒時的滑稽模樣笑翻了,但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沒事才有鬼。”盛氣中的美人瞪向她。
好一雙勾魂的媚眼。“很抱歉,公司上週末地板才上過臘,所以才會這麼滑。”
“你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我是誰?居然敢掛我電話,是誰給的權力?我想找總經理談話,你管得著嗎?”
語氣灼灼的辣美人推開她的扶持,伸手饒富風情地拂了拂大波浪卷的秀髮,絲毫不見剛才狼狽的模樣。
殷捷安當然不可能不知道眼前的玉人兒是誰,但是上頭老大交代下來的事,豈是她所能挑戰的。
她才不敢呢?裡面那隻看似溫柔、實則暴怒的獅子是她惹不起的,只好對不起辣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