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曼,你要知道,現在你是士兵們的驕傲,你給了他們無上的榮耀,這使得他們更加願意為你效忠,也使得我們匈奴到達前所未有的強大境地。如今你這頺廢的樣子,要是給士兵們瞧見,他們會怎麼想?”他刻意頓了頓,故作嘆息,“真是可惜啊!我們的單于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而心志墮落,連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
堤曼一聽,驚得直跳起來,急急辯解:“你胡說,我哪裡是為了女人?”
“你不是?”
“我不是!”
“那你為了什麼原因酗酒?”
“這……”他強辯著,雖然明知立場薄弱。“因為……我很久沒出去騎馬,你想想,我是一日不騎馬便覺人生無味的人,如今為了這傷,動彈不得,我除了喝酒,還能做什麼?”
“喔!”句黎湖作出豁然開朗的神情,“既是如此,那麼為了能早日縱橫馬上,你更應該禁酒才是。這樣好了,為了幫助你早日痊癒,我乾脆下令,全營禁酒一個月,大家陪你一起養傷。”
“去!這是什麼餿主意。”堤曼興致缺缺地往獸皮椅上躺去。
句黎湖笑在心裡,堤曼雖貴為單于,但畢竟年輕,無法深沉到能盡數隱藏自己的喜怒衷樂,對於感情的處理更是笨拙得像個小孩子。他早就看出來,堤曼喜歡那個貌若天仙的公主,因於對她的思念卻不知如何發洩,因此才會整日鬱悶。
記得前些日子,漢使來表達願意公主和親時,堤曼無意間透露自己的希望,硬要漢使回去將各個公主的畫像帶來,供他挑選;漢使左右為難,還是經他斡旋,才有了轉機。漢使的底限是隻能回去奏明,先將和親公主的畫像帶來,並一再保證公主的美貌絕對讓堤曼滿意。而堤曼這邊則是在句黎湖以軍事、天候等多方分析匈奴士兵不宜再久待的情況下,答應儘快進行和親。說到底,堤曼並沒有把他為什麼要自已挑選公主的目的說出來,但句黎湖卻是心知肚明。
今日來,除了勸酒,也帶來了和親公主的畫像。
堤曼面露欣喜,若有期待地展開了那幅畫像,畫裡的女子果然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整花之貌,任何人見了都要為之心動。但堤曼卻顯得大失所望,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不是她。”旋即怏怏不快地將畫像隨意丟在一旁。
“不是她?”句黎湖追著他的話尾故意問,“她是誰?”
堤曼隻手撐在腦後,無語地望著軍帳天窗外無盡的穹蒼。
“那晚的那個女子也是個公主,你喜歡她?”
“不是。”堤曼反射性的否認。
句黎湖拾起地上的畫,為他的崛強好笑地搖頭,“既然不是,那麼畫裡這位公主的容貌也可算是傾國傾城,你又為什麼不喜歡呢?”
“我沒說我不喜歡。”
“你的不喜歡就表現在臉上。”句黎湖感性地道:“我長你十幾歲,你的心事在我面前從來都是無所遁形的。今日你悶悶不樂,你認為我會不知道原因嗎?”
一語融化了他,剛硬的態度和緩下來,他變得沮喪不已。
他無奈地承認:“是的。我喜歡她,而且非常喜歡,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的承認,反教句黎湖憂心,又問了句:“你對她的喜歡,甚至勝過蘭玥嗎?”
蘭玥是眾多胡姬中,唯一讓堤曼看得上眼的女子,在匈奴本部時,她常陪著堤曼四出狩獵,可謂形影不離。
“蘭玥……”堤曼大夢初醒,似是猛地憶起還有她這麼一個人。然而他卻絲毫不帶任何感情地回道:“提蘭玥做什麼?蘭玥是玩伴,我欣賞她的善射,喜歡她陪著我打獵罷了。”
“是嗎?”原來他對蘭玥的感情是這樣的,這事要給蘭玥知道,恐怕非將王庭掀翻不可。
“我真想……真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