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按照她的計劃進行,即使沅芷發現她的借閱記錄,也沒有人能夠治她的罪。
沒有一絲證據證明她曾經在那天下午出入過永信律師事務所,也沒有一絲證據證明她殺死了周永信。
而且她那麼冷靜,她甚至還待著周永信向她求婚時替她戴上的那枚指環,即使她知道周永信辜負了她。
輿論都在同情這個漂亮的聰明的弱女子。
如果這麼聰明的人致力於犯罪,沅芷簡直不敢想象下去,那該會是多麼可怕。
沅芷使勁搖了搖頭,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她放下衣服走出了房間。
客廳裡遠遠正依偎在謝婉如身上看電視,星瞳也坐在一邊。
彭佳慧穿著一襲白裙在電視上深情地唱:
走在紅毯那一天,朦上白紗的臉,
微笑中流下的眼淚一定很美。
走在紅毯那一天,帶上幸福的戒,
有個人廝守到永遠是一生所願。
女人吶,要找個真誠的男人,
哪有那麼難,真有那麼難。
走在紅毯那一天,帶上幸福的戒,
有個人廝守到永遠是一生所願。
她的聲音悲切,讓人聽了不由自主地為之動容。
“女人吶,要找個真誠的男人,哪有那麼難,真有那麼難。”
聽到到這一句的時候,星瞳和沅芷的目光交匯。
在這一刻,沅芷想,她們想的是一樣的。
繆思文所求,不過也就是一個真誠的男人,可是真的就是那麼難。
有個人廝守到永遠,更是一種奢求了吧。
九月底的香港,氣溫還是高得可怕。
操場上有幾班正在操練步操的學生,每一個都汗流浹背,但是操練卻絲毫沒有鬆懈,彷彿那炙熱的陽光不曾照在他們身上。經過為期36周的密集訓練,能夠順利從學校畢業的他們,也就是港劇中被親切地稱呼為“新紮師兄”的人們。
從教學樓上看過去,熱氣蒸出了熱浪,攪得人群都看的不甚清楚,只有操場四周鬱鬱蔥蔥的樹木是這炎熱天氣裡的一片清涼。
穆川站在課室裡面看著窗外,今天他本來是沒有課的,不諳粵語的他是自由搏擊課的老師,動的比說的多,只是今天偵緝訓練課程的程老師有事,他不過是過來帶一堂課程。
說是帶課,也只不過是自修課。
程老師的偵緝訓練課程帶的是一班女學生,大多十九二十歲,正對著英俊的新來男老師竊竊私語。
穆川扭著頭看著窗外,側臉的弧度英挺,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側臉出現了一個酒窩,唇角也正在上揚。
有女生偷偷張開手指測量他肩膀的寬度。
他實在是具備令人怦然心動的潛質,連他偶爾冒出的幾句簡單又笨拙的粵語都顯得那麼可愛。
“穆sir,你來自大陸哪裡?我去過北京海南四川旅遊,那些地方都很美,穆sir你的故鄉也很美嗎?”有小女生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和他攀談。
“我的故鄉在江城,是一個靠海的城市,有很多名勝古蹟,著名的藍島就是透過江藍跨海大橋就可以到達,的確是一個很美的地方。”提到故鄉,穆川有點健談了。
他的聲音帶著笑意,女學生沒想到正宗的普通話從他的唇裡說出來是那樣的好聽。
故鄉,提到故鄉,穆川最先想到的卻是一間灰色的舊樓,牆壁的顏色已經斑駁,導致牆壁一塊白一塊灰,窗上的玻璃倒還擦得乾乾淨淨的,當時的他需要費力地仰起頭來,才能看到樓上的窗戶。
回想到那一天,去那裡的那一天,他的手被胖胖的阿姨牽著,手心都汗溼了他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