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他,是他拋棄了我和我媽,是他沒有盡到自己作為一個丈夫和父親的義務。更可恨的是,母親去世半年後,他就迎娶了一個叫做周妙萍的女人,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還帶回來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本來冷情的家裡,一時間變得熱鬧起來。可這個家,現在對我來說,比十二月天的霜雪還要寒冷。
我沒再叫過他一聲‘爸’,開始變得少言寡語。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一直好好的母親,會突然得了那麼嚴重的病,醫生說是急性肺炎,可我總覺得這其中有哪裡不對。
但那時候還小,母親去世後,遺體很快就被火化了,什麼也沒有留下。
……
八歲那年,我失去了我的父親;十二歲那年,我失去了我的母親;十五歲,我申請上美國的高中,執意出了國;十八歲,為了和白家劃清界限,我改姓‘言’。
從此之後,這世上,便只剩下我一人,但我不會另母親失望,我要活成她所希望的樣子,繼續她未完成的夢。
正文 101 執行總監,聶小雅
再一次回到桐城,已經過去三年了。
這片土地記載了我太多的記憶。我在美國讀了兩年MBA,畢業後又在華爾街工作了一年,由於父親的年齡越來越大,好幾次生病因為距離太遠無法回到他身邊照顧,讓我深感內疚,我想我是時候回來了。
而這一次回來,我不再是曾經默默無聞任人宰割的聶小雅了,而是桐城最大的廣告公司——風華廣告的執行總監。
他們的總經理連建恆曾與我有一面之緣,後來在一次對外合作上有了業務來往,聽說我想回國,便高薪聘請我來他們公司,並且承諾了一套公寓作為聘金。
這正合我意,於是我回到老家,將父親接來桐城一起居住,起初他還有些不願意,但在我的軟磨硬泡下終是答應了。
此時,我開著自己的英菲尼迪qx60;穿梭在桐城的主幹線上,這裡的一切對我來說既熟悉又陌生,而過去的一切,彷彿過眼雲煙一場夢,早已經消散在我的世界裡,唯一留下的只有……
“媽咪,還有多久才到啊?”
——這個孩子,是我和言奕辰的,她記錄著我的過去,也承載了我的未來。
“快了,憶憶乖,困了就先在爺爺懷裡睡一會兒。”我從後視鏡望去,女兒正撅著小嘴,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我給她取名憶秋,僅僅不想忘記那個秋天,我與他的相遇。
“憶憶,來爺爺這。”我爸朝憶秋張開懷抱,可她仍舊不樂意的耍著小脾氣。
說起來,當初懷孕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父親。可當我下定決定要生下她時,我就必須坦然的面對這一切。
所以,在我生下憶秋的一年後,我告訴了父親這個事實,但沒有說自己結過婚。
他不停的問我孩子的父親是誰,我只是沉默,沒有相告。剛開始,他完全不能接受我‘未婚先孕’這件事,和我冷戰了兩個多月,可是木已成舟,我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到最後也逐漸放寬了心,當他第一次在影片中看到憶秋的時候,那佈滿褶皺的臉,綻放出了慈祥柔和的笑容。
於是,我們一家人,終於在今天團聚在一起,這對我來說,已是最幸運的幸福。
來到連建恆準備好的公寓,雖然沒有世紀明珠那樣的豪華,不過卻很精緻,房內陳設是簡約的現代風格,低調卻不失品味,很合我的胃口。
將行李收拾擺放好,憶秋跟著我奔波了幾天,累的在沙發上睡著了,我把她抱上床,在她額頭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明天,我將在風華任職,拿出事先定做好的正裝,對著鏡子比了比,曾經的長髮此時已經變為幹練的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