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堯默不作聲,聽著她們一唱一和地就想冷笑。
傅希城反而比他更認真上心,仔細問:“主要是人品怎麼樣?會不會驕縱?娶妻娶賢,如果名聲差就不好了。”他的軍裝還沒換下,又這樣一本正經地說話,更顯得冷毅深沉,一派兄長的架勢。
而傅希堯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想打他大哥一頓,心口隱隱地疼,他以為他不知道這話是對映冉冉的?那天他回來就因蓓蓓的事給他一頓好打,他自認為理虧才沒還手,可不代表他不夠他狠,是他娶老婆,關他屁事?
傅添榮沉吟了半晌,這才看著小兒子問:“大家都說了意見,你呢,悶著聲做什麼?都長這麼大了也不讓人省點心!”
“我哪有什麼意見,我都說了,全聽你們的。”傅希堯不動聲色地表態。
傅夫人滿意地笑了,給傅添榮倒了杯茶,又說:“要不你先跟老李見個面通通氣?我們覺得人家好,人家未必同意,或者找個時間兩家人約出來吃個飯?”
“也好。”傅添榮也覺得該讓兒子娶妻定性,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著這件事。
傅希堯完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打了個哈欠,起身說:“行呢,你們安排好就告訴我一聲,我開了一天的會,先去睡了?”
“這麼早睡?待會還有你喜歡的糖水呢。”傅夫人拉著他又重新坐下來,“怎麼最近沒看你跟朋友出去玩的?公司再忙也得放鬆一下。”她說著又瞥了傅添榮和傅希城一下,幽幽地嘆氣,“你們爺兒幾個都是這樣,一做事就沒日沒夜的,也不知道我多擔心。”
傅希堯眼裡閃過一道光。
常言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媽,我沒事呢,就是明天一早得去趟醫院。”他開始上演今晚上的重頭戲。
這下全家人齊刷刷地往他身上看,傅夫人臉一繃緊,擔憂地瞅著他:“去醫院?你哪裡不舒服?”
傅希堯不在乎地擺擺手,訕笑道:“不是呢,只是去做個小手術。”他拋磚引玉,成功將所有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見他說著就要起身,卻被傅夫人死死拉著,驚聲問道:“手術?什麼手術?阿堯,你別嚇媽,到底怎麼了?”
傅希城板著臉,同樣問他:“還不快說,沒看到爸媽都急壞了?”四兄弟姐妹,就數這個么弟最得寵,卻也最讓人操心。
徐慧也緊張極了,不過依著女性的第六感,她一瞬間認為事情不太單純。
果然,傅希堯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環視了他們一眼,才似笑非笑地‘解釋’:“真不是什麼大事呢!瞧你們擔心的,我跟你們一樣都盼著能早點兒結婚呢!只是這手術得結婚前做才有用。”
傅添榮瞪著他:“你又在耍什麼把戲?”
“哪有什麼把戲,我就是想著該去結紮,絕了後患而已!”
“什麼?”傅夫人吃了一驚,天旋地轉地險些暈了過去,死死地抓住兒子的衣服,上氣不接下氣地問,“你,你說什麼?”
大家的臉色都變得鐵青,只有傅希堯本人還雲淡風輕,彷彿只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如何一般淡定從容,他沉默了一會兒,又笑著說:“我說,我要去做絕、育、手、術。”他的一字一頓,狠狠地打擊到了他們。
傅添榮一氣之下,隨手就抓了菸灰缸往他臉色招呼去,他也不閃躲,深深被撞出一道血痕,玻璃清脆的碎聲在大廳響起,狠狠地罵:“孽子!孽子!”
“爸!別激動!”傅希城趕緊上前扶著父親,轉臉又看向弟弟,同樣憤恨地說,“阿堯,你這是做什麼?別仗著爸媽疼你就無法無天了!絕育?這話是你該說的嗎?可憐天下父母心……”
一直在一旁乾著急的徐慧頓悟,原來阿堯這陣子這麼安靜,就為了等這一刻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