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又是一片安靜。
“將前些日子打好的冰魄拿回京都城,並將關在元相府暗室中的人提出來,一併送至右相府慕五小姐手上。必要時刻,配合她的動作。時刻保護她的安全。”元宇傾忽然冷冷道。
“是。”說著,空氣中傳來一陣幾不可察的聲響,聲音已經遠去。
房間內又是一片沉寂平靜。
而元宇傾心中早已是波濤洶湧。她向來恨肅親王府的人,如今卻能夠與玉景璃相談甚歡,怕是這玉景璃有什麼古怪。或許,那就是她口中的“三人”當中的一個吧!
睜開眼睛,望著頭頂懸掛的燈盞,心頭止不住長嘆,歌兒,他們是你最不能割捨的牽掛,那我呢?我又算什麼?在你心裡,可曾有過那麼一丁點的位置?
清晨,陽光柔和,地平線處剛躍出的金烏將整個京都城渲染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天空還是如昨日那般的湛藍澄澈,從地平線一直延伸至遙遠的天際,一看便知是難得的好天氣。
“吱嘎——”一聲,農舍的門開了。一婦女推開門,剛想提著菜簍子出門買菜,不想腳下竟堆疊著厚厚一疊紙張。她彎下腰拿起來,定睛一看,頓時面色一變,朝著門裡大喊:“孩子他爹,你快來看看啊…”
與此同時,酒樓茶館的紙張早已是滿天飛。大清早,便有說書人在高聲談論,而且都是圍繞紙張上的內容來說的。
第一則是昨日右相夫人將原右相夫人的牌位丟出了宗祠,此舉引得多無數人為之義憤填膺,明裡暗裡都責罵起右相夫人劉枝的德行品性,紛紛高呼,如此女子,怎可為一府之主母;
第二則是右相府夫人心腸歹毒,竟然虐待昔日相府嫡女慕晚歌,連續下慢性毒五年,時間、地點、分量等等,於紙張上寫得一清二楚;
第三則是五年前還是姨娘的劉枝殘忍殺害慕晚歌生母林秋的貼身丫鬟於嬤嬤,一堆白骨扔於廢棄的廚房裡柴草覆蓋,而劉枝非但沒有絲毫悔改之心,更是趁著慕晚歌年幼無人庇護之時,私吞了林秋數目龐大的嫁妝,奪走了其陪嫁商鋪,以至於慕晚歌吃的是剩飯剩菜,住的是搖搖欲墜的舊樓,處境頗是艱難悲慘。
如今,已經沒有人去理會這些紙張從哪裡來。
他們最關心的事情是,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若真是真的,那右相府夫人為什麼沒有得到懲罰?這樣心腸歹毒的人,哪裡又擔得起相府夫人這個位置?更甚至,很多人都已經對右相的為人作風起了很大的懷疑,早朝御史也拿此事來說事。
一時間竟傳得滿城風雨。
此刻,京兆府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有普通百姓,也有華麗衣衫的年輕男女,有老有少,人人義憤填膺,手中都揮動著紙張,正是慕晚歌要求散播訊息的那些薄紙。
這裡,有趁機起鬨的人,但絕大部分都是義憤填膺的人居多。昨日,他們剛見到了傳聞中傾國傾城的慕五小姐,更是為她的博學多才和非凡膽識而深深折服,此刻卻全都知道,這些年這美好如仙子的人居然遭受了這麼多的苦難,他們又哪裡肯放過傷害她的劉枝等人?
於是,得到訊息的第一時間裡,許多人來不及喧譁,更甚至放下了手頭的活計,自發的齊聚至京兆府門口,直為慕晚歌喊冤,那場面甚是壯觀。
終於,在百姓們千呼萬喚的期待聲中,京兆府的大門轟的一聲完全敞開,一身官服的京兆尹陶宇大步威嚴的走了出來,在眾人歡欣喜悅的呼喊聲中帶著衙役浩浩蕩蕩的往右相府奔去。
只是,此次卻不是奔著慕晚歌去的,而是奔著劉枝去的。顯然京兆尹也看到了那些紙張上的內容。
且不論此事是真是假,單憑紙張上所羅列的罪證,便足以將劉枝逮捕入獄接受進一步審查,更何況訊息已傳至京都城的大街小巷,民怨高漲必須要及時平下。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