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香只覺全身似被千刀砍過般疼痛無比,面色慘白彰顯著她強自忍住的疼痛與難受,隨即腿部一麻,整個身子便向前倒去,被折斷的右手無力的垂在地上。她猛地回頭,陰鶩的看著慕晚歌,眼中的冰芒如刀似劍,似是要將慕晚歌凌遲處死。
慕晚歌嘴角一勾,緩步走了過去,蹲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笑道:“姑娘,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痛下殺手?黃泉路上黃沙漫天,我一個人可真是不好走呢!你懂得為自己主子著想,為何就不能替我一孤苦無依的弱女子想想呢?”
流香齜牙咧嘴的看著慕晚歌,根本沒有意識到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眼前只有這張放大的笑臉和自稱為“孤苦無依”的弱女子,心頭頓時浮起憤憤恨意,咬著牙怒道:“五小姐可真是深藏不漏啊!竟有如此身手!奴婢是皇后跟前伺候的人,你這麼對奴婢,就不怕皇后治你的罪麼?”
慕晚歌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可在蓮塘湖水的反光下竟泛著微微寒光,她看了流香一眼,微搖了搖頭,眼裡盡是惋惜之意。流香還未讀懂其中的意思,便見她快速的伸出手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冷意直襲脖頸,如一條水蛇般瞬間繞在了脖子上,流香被嚇了一跳,微顫著嘴唇問道:“你…你要做什麼?我是皇后的人,你敢這麼對我?”
“我若要你死,誰都擋不住。此處偏僻,少有人走動,若是我將你拋屍蓮塘中,你說,誰又會知道是我做的?”慕晚歌手中的力度慢慢加大,嘴角的笑意凝固成堅冰,尖銳的冰尖割到了流香白皙細膩的脖頸,頓時出現一道紅色的痕跡。
“不,你不可以這麼做!皇后娘娘知道我跟在你身後,若是我出了什麼事兒,你肯定逃不了干係!我勸你還是乖乖放了我,否則我即便死了都要拉你陪葬!”流香儘量無視脖子上慢慢縮緊的手,雙目噴火瞪著慕晚歌,眼中猩紅的顏色彷彿化作烈火,就要將慕晚歌燒灼成灰一樣!
“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敢威脅我?說,你的主子是誰?為何要對我下殺手?”慕晚歌全然無視她的威脅,手越來越緊,並且收起了方才的笑意,神色淡然眼波平靜的看著流香慢慢慘白死寂的臉色,心裡驀地浮起一層快意,只是瞬間便被另一股感知壓了下去,而流香竟從她的眼神中讀到了一絲認真,心頭忽然升起一股恐懼感,這才意識到現在的處境,她的命已經被慕晚歌牢牢掌握在手中,顯然是存了套她話的目的,只是她又怎麼能讓她如意?
流香的臉色白了之後便開始紅起來,明顯是呼吸不順暢所致,可慕晚歌卻依舊是面色平靜的看著她,絲毫沒有放鬆手的意思,一顆心沉到了海底,不甘的看了慕晚歌一眼,臉色漲紅擠出一句話:“你…你休想讓我…我告訴你…我寧願死…也不會說一句的…”
慕晚歌眸光一緊,竟然守口如瓶到如此地步麼?好,很好!既然對方不怕死,她又有什麼可顧忌的!於是,她手上的力度加大,緊緊盯著流香的眼神隨著自己的動作慢慢變得恍惚、迷茫,從而接近於死亡。忽然,她想起了鳳儀宮裡皇后詫異的神情,手下的動作猛地頓住,眼神複雜的看了流香一眼,重新思量起此舉的得失來。皇后派此人來監視她,說明對她已經起了疑心,如果此人現在監視自己的過程中“意外死亡”了,豈不是打草驚蛇?看這宮女的身手,明顯是個練家子,此人若不是林國公府的人送入宮的,又是誰為皇后尋來的?莫不是,皇后還有其他的靠山?
慕晚歌不由得搖了搖頭,皇后的靠山不就是皇上麼?只是,宮中的太監和宮女甄選皆是十分嚴格的,既要身家青白身體健朗又不能身懷武功,如此令行禁止也是為了保證宮中各主子的安全,以防有人潛入宮中刺殺皇家之人。而皇后竟將一個有身手的宮女留在身邊,皇上一看便知,如此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此事該不是皇上默許的,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