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聯合艦隊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再等等吧。”
李向龍又點了點頭,他也想多等待一會,哪怕是十分鐘、五分鐘,也有可能出現戲劇性的轉變。
這個時候,一架“雪雕”正從北面逼近聯合艦隊。
駕駛這架“雪雕”的是鄧小林少尉,而他的搭檔、即導航員是田擎宇上士。兩人同一年考入中國海軍航校,田擎宇因為左眼視力不達標,沒能成為飛行員。在學員時期,兩人就是搭檔。一九三九年七月,兩人一同從海軍航校畢業,三個月後透過了海軍航空兵考核,成為艦載機飛行員。
在海軍中,兩人的才能算不上突出,不然也不會派來執行偵察任務。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飛行,兩人都非常疲憊。雖然在搜尋海面目標時,兩人是輪番盯住蔚藍色的大海,每五分鐘就替換一次,但是這依然讓兩人目紅眼腫。驕陽下,海面的反光太強烈了。
所幸的是,天空並非萬里無雲。
此時,這架“雪雕”就在雲層中飛行。
顯然,這明顯違反了偵察原則。要知道,偵察機得儘量避開雲層,或者是儘量在雲層下方飛行,飛行員才能看清海面。在雲層裡面,飛行員什麼都看不到,也就不可能發現海面上的戰艦。
只是,鄧小林認為在這片海域不會有什麼發現,因為大概半個小時前,他搜尋過這片海域,別說日本戰艦,連一頭浮上來換氣的鯨都沒有。艦隊不是飛機,顯然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出現在這裡。
看到前方的光線增強,飛機即將衝出雲層,鄧小林揉了揉眼睛,拉下了護目鏡。
“小心,九點鐘方向,正上方!”飛機衝出雲層的一剎那,後座上的田擎宇叫了起來。
在鄧小林負責搜尋海面目標的時候,田擎宇得盯住四周。要知道,單獨活動的偵察機很容易遭到敵人的戰鬥機攻擊。
鄧小林沒有看到那架敵機,但是迅速壓下了操縱桿,“雪雕”呼嘯著衝向海面。
幾乎同時,兩排機槍子彈從“雪雕”身後飛過,兩名飛行員沒有聽到槍聲、也沒有聽到戰鬥機俯衝時發出的聲響。主要是“雪雕”在俯衝的時候,會發出刺耳的呼嘯聲,足以覆蓋其他聲響。
“‘零’戰,正後放,趕緊擺脫它。”
“別慌,你盯著敵機,聯合艦隊肯定就在附近。”鄧小林迅速冷靜了下來。
做為飛行員,學的第一課就是在任何情況下都得保持冷靜。更何況,做為轟炸機飛行員更得有一個冷靜的頭腦。
轟炸機要想擺脫戰鬥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在俯衝狀態下,幾乎沒有任何一種戰鬥機可以自如的攻擊“雪雕”,因為“雪雕”的俯衝效能超過了任何戰鬥機。
鄧小林沒去想聯合艦隊,而是盯著海面,而且頻繁的掃視儀表盤上的高度表。
在其他任何狀態下,“雪雕”都不是“零”戰的對手,但是鄧小林非常清楚,只要他把拉起的高度壓到最低,那架跟在他屁股後面的“零”戰就很有可能一頭衝進大海里面,至少也會在改出俯衝的時候被拋遠。
戰前,所有“雪雕”飛行員都進行過類似的訓練,即透過極限俯衝來擺脫敵機。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也是“雪雕”最有效的自衛手段。
高度表的指標掃過“三百”的時候,鄧小林才猛的拉回操縱桿,並且把油門推到了最大位置上。
在尖利的呼嘯聲中,“雪雕”艱難的拉起了機頭。
改平的一瞬間,“雪雕”的機腹甚至帖到了海面上,高速劃過的氣流在海面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印記。
也就在這個時候,緊隨其後的“零”戰打出了最後一輪點射。
鄧小林只感到飛機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