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能在西域以外向北庭發起進攻,北庭騎兵十之八九都在邊境地區與中原對峙,能用在西域的同樣少之又少。與中原結盟,兩面夾擊,當可永除掣肘之患。”
“丞相剛說過遠交近攻,就忘了北庭也會使這一招,如果我是北庭將軍,絕不會兩線同時作戰,儘可以在中原面前暫時退卻,全力征服西域,不出一月,西域平定,反而可以對中原形成夾擊之勢。”
將領們仔細聽著丞相與左將軍的辯論,一會覺得這個有道理,一會又覺得另一方更有道理,大都無所適從,其中幾位忍不住產生第三種想法。
千尉龍嘯士是大雪山彈多峰的族長,曾經被紅頂大鵬啄去一隻眼珠,入海坡之戰左肩負有重傷,至今仍用繃帶吊著,這時站起身,獨眼睥睨一圈,表示有話要說。
“你說這個強,他說那個強,要我說,怕他個球,當初的金鵬軍也被吹成強大無比,最後還不是被龍王打敗了?咱們在戰場刀來槍往,連命都不顧,可不是為了在新主子面前給自己賣個好身價。”
將領中的大雪山劍客紛紛點頭,其他將領經此一戰也信心大增,覺得兩位大人似乎過於誇大敵人的實力。
鍾衡對龍嘯士的說法不以然,但他在行伍方面不如獨孤羨懂得多,所以見他準備開口,自己就樂得讓賢,轉眼之間,兩人從辯論對手,又成為觀點一致的盟友。
“老龍千尉,你跟北庭騎兵打過仗嗎?”
帳篷裡的“龍千尉”、“龍副千尉”有好幾位,為了區別,通常在前面加上一個字,“老龍千尉”就是龍嘯士,此外還有大、小、黑、白、左、右等多個字首。
“沒有。”龍嘯士昂然說道,“那是北庭騎兵的運氣,就算是鐵馬,我也一樣能砍成兩截。”
因為龍王的原因,獨孤羨對大雪山劍客比較尊重,沒有直接反駁,而是慢慢引導,“老龍千尉的重劍,我是非常佩服的,可是對方若用弓箭,比如香積之國的女射手,你手持重劍,又該如何應對?”
“女射手佔據地利,不是真本事,真要讓我碰上了,我就退到平坦的地方,誘敵下山,然後快速衝進去,只要接觸到敵人,就是大雪山重劍的勝利。”
獨孤羨微笑點頭,表示同意,然後說道:“這正是問題所在,北庭以騎射為主,與香積之國的女射手相比,多了一匹馬,因此進退自如,不會在一個地方固守,更不會與敵人發生接觸。”
“不發生接觸怎麼打仗?你追我趕,比體力看誰先累死嗎?”
北庭騎兵聲名顯赫,可是跟世上絕大多數名聲一樣,引人關注的是成績與結果,而不是過程與細節,反正北庭百戰百勝,至於使用的是什麼戰術,很少有人探求。
這座帳篷裡的人,只有獨孤羨曾經在北庭和中原軍中都服過役,瞭解雙方的優勢與劣勢,他想了想,決定再用比喻來說明問題。
“老龍千尉在雪山裡也要打獵吧?”
“當然,這是大雪山男兒的日常工作。”
“用劍還是用弓?”
“用……弓的時候多,有時也用劍,那是獵物落入陷阱,還想反抗的時候。”
“平時為什麼不用劍?”
龍嘯士皺起眉頭,覺得這些問答都與眼下的話題無關,“因為野獸終究是野獸,警覺得很,不好靠近,而且垂死掙扎時力大無窮,萬一將獵手挑傷,得不償失……你是說我是野獸,北庭騎兵是獵人?”
老龍千尉有點憤怒了,習慣性地去拔劍,半途手又放下,這位左將軍人不錯,而且是獨臂之人,同病相憐,自己可不能欺負他。
獨孤羨正色道:“對大雪山劍客,我絕無不敬之意,只是想說,諸位打獵的方法,就是北庭騎兵與敵人作戰時的手段,那些人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剛學會拉弓就跟著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