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幫忙,改明兒個我得空,會好好謝謝你的。”永璘笑容可掬的說。
副督統聞言大喜,聽說萬歲爺有意讓這個小兒子接掌巡捕營,之後這位阿哥就是他的頂頭上司了,他當要巴結一些。
永璘哪裡不知他的心思,僅是閒淡一笑。“去吧。”
“恭卉格格,不好了不好了,你快回去,你額孃的病——啊,這、這是怎、怎麼回事啊 ”慌慌張張出現的大嬸,突然見到一大群官兵圍著恭卉,而恭卉竟衣衫不整的屈縮在地上哭泣,她吃驚得舌頭打結。
“我額娘怎麼了?大嬸,你說我額娘怎麼了 ”原本驚哭的人兒,一聽見自個親孃出事,眼淚頓時凍住,人跟著驚慌爬起,一臉慘色。
“你、你額娘她的病、病又發作了!”大嬸緊張的說,眼睛望了四周官兵一眼,瞄見當中最為容姿華貴的少年郎,不由得教他的矜貴模樣驚得打了個冷顫。
她活了快五十歲了,說真格的,還是第一回見到這麼顯貴漂亮的公子,這是打哪來的貴人兒啊?!
“額娘她又病發了!”恭卉的臉色死灰成一片,深吸幾口氣後,什麼話也沒說,拔腿就跑。
眾人見狀,心下莫不叨唸著這丫頭沒規矩,連一聲謝都沒說人就跑了,如此無禮,果真不識大體。但這話沒人敢講,因為真正該在意的人一句話都沒吭,只是蹙眉瞧著她跑得焦急遠去的身影,深邃的眸子若有所思。
當人影完全消失在永璘面前後,他徐緩的回身睨向大嬸,問:“你說她額娘怎麼了?”
大嬸在這條秀水街上是惟一算見過世面的人,至少有份正常的工作,專幫城裡的鄉紳富豪清洗衣物,乍聽到這貴人兒的聲音,口音純正,腔調雅貴,她心頭立即有了譜。這人八成跟恭卉那丫頭是一樣出身的皇親貴族,但不一樣的是,這人威儀懾人,恐怕身分比恭卉格格未被去爵前更為尊貴。
當下低頭垂耳,不敢有所不敬。“恭卉格格的額娘患有哮喘病,這會……又病發了,恐怕撐不住。”
“哦……”永璘朝德興點了頭,德興立即掏出一錠金子打賞。
轉身望向那丫頭消失的方向,永璘眉蹙得更深,心中有道盤算隱然成形。
破落的門板,灌進一陣又一陣的冷風,恭卉守在額娘床前,用自個瘦弱單薄的身子為額娘擋去陰冷的寒風。
她小臉蒼白如雪,憂愁地望著滿臉病容的母親,眼淚又落下,好感激額娘這回堅強的熬過,沒讓黑白無常帶走,沒留下她一人孤苦伶仃的面對這悲慘的人生。
“恭兒,別哭了,額娘會不捨的。”床上的婦人幽然轉醒,見著女兒倚著床落淚,憂悽的說。
“額娘!”恭卉驚喜得立即抹去淚。“額娘醒了,我自然不哭,不哭了。”話這麼說,但她還是抑制不住的一面哭,一面抹淚。
婦人瞧了,低嘆一口氣。“其實額娘不該拖累你的,若少了額娘,你也不會傻得賣了自個,賣的錢還全買藥灌進額孃的肚子裡,你不該這麼犧牲的,你教額娘好恨,好對不起你—— ”
“額娘,別說了,我是你女兒,哪能眼睜睜任你生病不管。”她搖著頭阻止母親說下去。
“可額娘這病非一朝一夕,若非如此,你阿瑪要帶咱們一塊逃時,我也不會堅持不肯跟他走,不願成為他逃難時的累贅,可沒想到,我不走,你這丫頭也不肯走,非要留下照顧我,結果我沒累及你阿瑪,卻讓我惟一的寶貝女兒陷入了地獄之中……額娘真恨不得當初失去一切的時候就咬舌自盡,這樣也不會累你如此受罪……”簡福晉捂著自個的臉,泣不成聲。
“額娘你別激動,你這哮喘才剛穩下,激動不得的,萬一一口氣又上不來,該如何是好?”恭卉後悔極了,不該在額娘面前掉眼淚,惹她傷心,急得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