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我只是想抱著你,並沒興趣對一個病撅撅的女人下手,萬一做到一半你死在我懷中,那更麻煩。”他壞嘴的說。
聞言,恭卉氣得真想撕了他的嘴,可身子卻已聽話的乖乖不動,任他環腰輕抱。
“其實你若想,可以去找嫣紅或桂香她們,她們很希望能得到你關愛。”嘆口氣,她幽聲提醒。
這些女人都是他新找來的玩物,照他的習性,他用女人用得很兇,用過就丟,當女人是消耗品,近幾日他更是變本加厲,養了更多也丟得更兇,她以為他養了這麼多女人,是對她生厭了,可事情卻好像並非如此。
那些新來的女人他只養在深閨,已經好久不碰她們了,可他依舊對溫存的興致不減,只對她無賴強索,這讓她在面對那些哀怨的女人時,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那你呢?你就不希望受到我的獨寵?”他反問。
“我?”她愣了愣,直覺否定,那種事不是她該想的。“我不需要……”
“不需要?!”
被他抱著,臉頰就貼在他的胸膛,恭卉明顯聽見自他胸口傳來的一聲怦響。
“我……”
“你得知自個阿瑪的真面目後,就毫無留戀,想一走了之了?”他稍微拉開兩人距離,目光膠凝著她,黑眸中閃著難解的光點,像在生氣,也彷彿透著慌。
“可……可以嗎?”她小聲問。她確實想走了,額娘過世,親人無良,她已心灰意冷,只想找個地方清靜度日,不想再多委屈自個煩悶憂傷,倘若他不再刁難,她願意交出這些年工作的所得,全數給他,只盼他高抬貴手放她一馬。
“當然不成!”永璘勃然大怒,臉色是空前的難看。
他倏地甩下她,躍下床,套上靴子,回身冷冷的看她一眼。
“要走,等你阿瑪斬首後再說,說不定在這之前,你會欠我更多的債,多到你想走也走不了!”說完,便氣沖沖的拂袖而去。
恭卉愕在當場,不過……他還是不讓她走,那……這回又為什麼留她?
她想著、思考著,無解,心頭卻隱隱滲出一絲絲、一點點的欣喜,這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難道她也歡喜他留她,內心深處的她,其實也不想走……
貝勒爺寢房裡傳來摔碎花瓶、翻倒桌椅的聲音,乒乒乓乓,聽得房外的德興暗自訝異。
酷愛整潔的貝勒爺很少這麼大肆毀壞自個的房間,除了上回,也就是四年前,小總管的額娘過世,他前去阻止小總管尋短回來後,也曾發了一頓脾氣,將房裡的東西摔得稀爛。
可這之後,從未再發生這種事,直到今兒個,小總管受她阿瑪欺騙,大受打擊的大病一場,貝勒爺探望回來,竟又發了如此大的火氣,莫非是小總管說了或做了什麼惹怒了他?
房內持續傳來傢俱被破壞的聲音,德興心驚膽跳著,此刻的主子一定暴怒不已,房裡的一切也鐵定面目全非……
良久後,永璘走出了房門,神情就跟往常一樣。“一個時辰內收拾好,別驚動太多人。”他聲音溫溫的,不帶任何肝火,但德興就是可以感覺到情況不妙。
落下這句話後,永璘就消失在房門口,往池苑涼亭走去。德興暗忖著主子這句“別驚動太多人”,指的應當就是恭卉小總管吧。
貝勒爺房內的東西件件是精品,全是他愛極的玩意,每回府里人進房收拾時,可都是提著腦袋在做事,就怕磨損了主子的寶貝們一丁點,若是真不小心出事,小總管得知後,那人必遭嚴厲的懲處。
而這回雖是貝勒爺自個搞的破壞,她定也會追問,若問起,這……主子是怕解釋還是怕尷尬啊……
永璘站在水榭池邊,秋日裡吹過一陣陣冷風,將四周植物樹木颳得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