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怡真苦笑一聲,“你就好了,六哥不會逼你嫁人。剛剛王妃跟我說,想給虞恆納房妾室,特地詢問我的意思……”
“你還沒過門,怎麼來詢問你的意思?”花溪想起在王府見到虞恆和沐蘭拉拉扯扯,再聽怡真這般說,越發覺得虞恆此人並非良人。但她替怡真抱不平的同時,又覺得此事另有蹊蹺,怡真身為公主,地位尊崇,但凡有些地位的人家,新婦未進門之前有通房是常事,但納妾卻是不合規矩。志都王妃怎會貿貿然向怡真提及此事,此舉無疑是打皇家的臉面。
怡真無所謂地笑了笑,“他要納就納吧。這種事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上回虞恆身邊的丫鬟有了身子,王妃為了我都沒讓孩子生下來。這次她提出要給虞恆納妾,我豈有不應之理?你當她為何要來這裡拜佛?這是我的封地,她來懺悔自己毀了一條命,也是告訴我該定過門的日子了……我若還不想過門,那就得應承她……”
聽怡真這話語,花溪知道怡真並不想嫁給虞恆,“你既然不願嫁給虞恆,為何不求皇上退婚?”
怡真嘆了口氣,“天家無家事……這婚事早年先皇薨逝前就提過,後來適逢叛亂,婚事便耽擱了。直到二哥平叛後,志都王平亂有功,二哥便許了這門親事。皇帝金口一開,如何能輕易收回成命?”
怡真走到山崖邊才停下腳步,望著山谷裡,任由山風吹亂她的髮髻,“我不是沒提過,只不過二哥說,志都王功在社稷,這貿然退婚損了我的名聲是小,傷了志都王的面子讓功臣寒心才是大事。平日裡二哥縱著我,無非是讓我心裡好過些。即便由著我的性子將親事一拖再拖,可惜拖得了一時卻拖不了一世……”話語中盡是無奈蕭索之意。
花溪望著怡真落寞的側臉,不知該如何勸慰。想起當初在上京,她受制於慕家的情形何嘗不想如今的怡真,若不是遇到了生父,她想擺脫慕家也並非易事。而怡真身為皇族,享受榮華富貴的同時,也多了許多身不由己的無奈。
回頭順著怡真的目光望去,這後山谷中的紅楓要比前山更多,滿山紅葉如海浪翻滾,似流火如紅雲……山風蕭索,花溪忍不住攏了攏披風,只可惜這豔麗的嬌色入得了眼,卻暖不了心……
花溪等人在清風山住了兩日,第三日下了山。
出了酆縣縣城,走到半路,怡真忽然身子不適,昏昏沉沉的,怎麼也喚不醒。
志都王妃看過後,當即道:“此處距漓湖不遠,漓書別苑就在漓湖之濱。院中常年都有大夫,還是先把怡真公主送到別苑去讓大夫診治。郡主是要先回天都還是一起去?”
“我陪著姑母。”花溪見怡真面色不佳,放心不下,上車陪著怡真,一道去了漓書別苑。
怡真一路昏昏沉沉的,貼身宮女玉梳守在怡真身邊,花溪坐在對面,看著怡真若有所思,總覺得有些不對,忙探頭喚馬伕停車,叫騎馬跟隨的白蘭上來,“車子走得太快,我有些難受,你上車來給我按按。”
玉梳不滿道:“郡主,這車裡地方再大,坐四人還是有些擠了。”
花溪橫了玉梳一眼,“看好公主,我自有我的道理。”
白蘭一上車,花溪才叫馬伕繼續趕路。
花溪朝白蘭使了個眼色,“去看看。”
白蘭會意,伸手握住怡真的手腕。玉梳出手阻攔,“你這是要幹什麼?”
白蘭揚手打掉了玉梳的手,繼續按住怡真的手腕。玉梳又要上前阻攔,花溪拉了玉梳一把,“到別苑還有一段路程,白蘭粗通醫理,我讓她先給公主看看。還有,我記得公主上車的時候明明好好的,怎麼半路上成了這樣,這車裡可是一直就你和公主兩人?”
玉梳一驚,忙搖頭說:“奴婢不曉得,路上打盹,醒來時見公主睡了,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