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僵,像是被家長撞破了秘密的孩子一般,有些慌亂,強自穩了穩心神,不滿地囁嚅道:“您都知道了還來問我?”
“歐陽世子家世品貌都是上上之選。”薄野信自顧自地感嘆說,“你若嫁人,他倒是個不錯的人選,只可惜人在大華。”
“爹,你渾說什麼呢?”花溪焦急道,“您說的玩笑話讓旁人聽去了,還當是你著急嫁女兒,這萬一那個多嘴多舌不小心給傳揚出去了,倒讓人家怎麼看咱們信王府?”
“好了好了,我不過隨口一說,你倒是急了。”薄野信表情變得鄭重起來,“爹雖沒通天徹地之能,可王府這一畝三分地還是爹說了算,誰也不會亂說話不過是因為你已經及笄了,我這個做爹的想得多了些。咱們這是剛回來,再來你在那些夫人們面前沒怎麼露過臉,爹估摸著等月祭一過,咱們信王府說親的人會慢慢多起來。”
“女兒可不想這麼早嫁人。”花溪搖頭,嘟著小嘴說道,“您才辛辛苦苦認回的女兒,這就想著要我嫁人了,怎麼我也要在您身邊多留幾年?再說,當初咱們不是說,招贅一個進來,既然想招贅一個,那便是遲早的事,根本無需急在一時。”
“嗯,爹記下了,不急不急。”聽女兒要留在他身邊,薄野信倍感欣慰,可心裡卻有另一番計較,話雖如此,可有時候事情變化太快,總是未雨綢繆早作打算穩妥些。
“爹,我這急急忙忙回來,一回來就來了書房,還沒用膳。您一個上晌也沒閒著吧?要不,我陪爹到怡園一起用吧?”
“好這幾日忙月祭聖駕巡幸之事,都沒怎麼在家,正好今日一起用膳。”
父女倆一道回了怡園,都沒再提及歐陽錚的事。
用完膳,花溪回了夕園。
花溪一進門,新選上來的二等丫鬟姚椿在屋裡候著,“剛來人說您回府裡,奴婢讓人把鋪蓋都收拾好了,淨房那邊燒好了洗澡水,惜香院那邊樊主事說煉香房已經佈置好了,按您演示的法子煉了一兩合香花油出來,您一會兒沐浴時要不要試試?”
姚椿捧著一個瓷瓶遞到了花溪面前,花溪瞟了眼姚春,伸手接過來,開啟瓶蓋扇了兩下,點頭道:“芸哥兒的手腳還挺麻利。既然弄好了,一會兒我試試。”
姚椿笑著應諾退下。花溪坐了一會兒,便去淨房洗漱。
木犀等花溪走了,才對翠茗道:“剛我瞧姑娘魂不守舍的,就沒敢問,賢王是不是出事了?”
“好像沒出什麼大亂子。”翠茗把聽來的事情經過給木犀略提了兩句,又說:“……姑娘去外書房碰見了歐陽世子,兩人在屋裡說了一會兒話,出來正巧碰見王爺,姑娘陪王爺用了飯就回來了。”
“難怪呢?”木犀恍然一笑,湊到翠茗身邊低聲說,“你說咱家姑娘是不是對歐陽世子……”
“有什麼?”翠茗故作不懂,睨了眼木犀,“有沒有什麼都不是咱們該管的?姑娘沒說,咱們也別亂猜了。”
“話雖如此,可我看歐陽世子對咱們姑娘不一般。”木犀不以為意,“姑娘也及笄了,你就不關心姑娘日後嫁個什麼人家?”
翠茗沒理睬她,將疊好了衣裳收進櫃子裡,“姑娘會嫁給誰我是不曉得,不過不管嫁給誰,王爺定會讓姑娘找個真心喜歡的,不會讓她受委屈的。我今兒可聽姑娘說了……往後說不定會招贅一個做郡馬……所以你就別操心了。趕緊的,別光站著,再看看東西可都歸了位。”
木犀撇撇嘴,沒反駁,自去檢查物品。
花溪從淨房出來,絞乾了頭髮,在榻上歪著看書,不多時便睡著了。
翠茗喚了兩聲,花溪睡得太沉,翠茗只得給蓋了條薄錦被,任花溪睡在軟榻上。
花溪著實累了,這一覺睡到黃昏時分,起身時才發現自己在榻上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