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琳、韻寧和田如玉坐在炕上,宗婉蘭、宗幼蘭坐在炕邊,正對門口的圈椅上坐著韻欣和蕭五。
韻欣穿了件繡金絲芍藥珊瑚紅褙子,下身著了條淺粉百褶裙,頭髮挽起,別了兩支金鳳釵,腕子上還套了一對翡翠鐲子,身子比在慕府時候豐腴了些,雖還是一副弱不禁風的嬌態,但脂粉掩蓋下臉色並不好看,眉宇間似乎多了幾分乖戾之氣。
反倒是蕭五穿著件杏色小襖,外罩件灰鼠裡大團花銀粉緙絲面比甲,杏色八幅撒花長裙曳地,豐胸纖腰,身材越發窈窕,臉色潤澤,精氣神十足,全沒有上次韻宜大婚前見到那般病態柔弱。
兩人往那裡一坐,花溪不由愣了一下,才笑著與眾人打了招呼。
“快別站在了,坐下來說話。”蕭五一副主人家的模樣拉著花溪在自己身邊坐下,“和花溪第一次見面的情形我還記得,這一轉眼都兩年多了……要是四姐在,咱們姐妹幾個就又都齊全了。”
韻寧不無遺憾道:“四姐還沒出月子……”
眾人都知道韻宜生了孩子以後身子虛弱,心有慼慼,但在座的大都是未出閣的女孩子,索性都避了這話題不談。
“我瞧著花溪這衣裳新鮮,這款式花樣還是頭次見。”田如玉把話頭引到了花溪身上。
宗婉蘭也笑著打趣道:“是啊,原先花溪看著冷冷清清的,像株白玉蘭,今兒倒是成了朵含羞帶俏的玫瑰花。”
花溪今天穿了件不同於大華對襟款褙子,而是件立領右衽大襟褙子,銀紅底繡著用銀絲勾勒了繁複的玫瑰花紋,襟邊是蔥綠色,繡著同色纏枝花葉暗紋,領口襟口綴著玫瑰花盤扣,領邊和肩口還鑲了一圈銀狐毛做點綴,平添了幾分嬌俏可愛。烏髮盤起,插了兩支鑲紅寶的銀玫瑰花蕾,冰肌玉膚,妙目紅唇,身上還帶著淡淡玫瑰花香,整個人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眾人都紛紛議論開花溪的衣裳,問起繡線如何,料子如何,哪家鋪子裡做的云云,花溪只道款式她提了幾處要去,其他的都是慕向卿請人做的,具體如何她沒問過。
韻琳本就看著花溪不舒坦,見她一問三不知,便扯出了慕向卿在德裕大街的香鋪說了起來。田如玉和宗家姐妹也是去過的,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了鋪子裡香薰和按摩的事。
花溪笑了笑,沒吭聲,靜靜地聽她們聊天。
身邊一直沒說話的韻欣掃了眼韻琳和韻寧,突然插口道:“那鋪子是花溪幫忙開的吧?我瞧見劉媽媽和丁香都在鋪子裡,姑母挖了你的牆角,沒許你些份子?”
花溪平靜道:“姑母說了,我沒要,給了劉媽媽她們。我不過給出了些主意罷了,最後動手的還是丁香她們。份子自然要留給丁香和劉媽媽。”
韻欣莞爾,“頭前花溪在家裡謹小慎微,出了府還真是不一樣了……換做我們可沒本事自己動手賺錢貼補家用,呵呵”
韻琳臉色變了變,看著嬌豔如花的花溪,再看看自己身上衣裳,假意笑道:“人家現在有了個好爹爹,自然不同以前了。五姐你不也不一樣了嗎?嫁到王府,日子過得舒坦吧?”
“還好。”韻欣彷佛一點都不在意,無所謂地笑了笑,隨即便轉了話題,“婉蘭,頭前聽王妃說起你要定親了,日子可定了嗎?”
婉蘭一頓,臉色羞紅,微微搖了搖頭,“那邊說開春四月,我娘想多留我些日子,正商議著往後推一推。”
“啊,這幾時的事?我怎麼不知道。”田如玉一驚一乍地叫了一聲。
幼蘭搶著答說:“玉姐姐剛定了盧翰林家的大公子,家裡忙亂。姐姐這邊母親想著剛才定下,想等有了準日子再說不遲。”
這一說,婉蘭更騷得慌,雙頰飛紅,燦若紅霞。
“定了哪家?”韻寧興奮地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