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上下仔細地看了看花溪,“這小模樣生得水靈,我一看還以為是哪房的姑娘呢。”
老夫人笑道:“這孩子我寶貝著呢,跟自家的姑娘沒分別。”
何夫人愣了愣,又道:“呵呵,記得我們家珍姐兒和五姑娘、四姑娘是同年,今年十六了吧?”
老夫人頷首道:“是啊,頭前四姑娘出閣了,也該五丫頭了。還有遠哥兒,這孩子樣樣都好,一門心思考學,這不都十八了還沒給訂親。”
何夫人眼睛亮了亮,“喲,三爺都十八了啊?”
大夫人尹氏介面道:“是啊!前年中了秀才.今年準備參加秋闈。”
花溪這會兒可聽出味兒了,敢情這何夫人是大夫人請來說媒的,難怪一進門就盯上自己,八成以為自己是慕家的姑娘。
花溪心知這場合自己不適合再呆下去,趁著老夫人沒應何夫人的當口,低頭湊到老夫人跟前說:“明兒要出門,花溪想準備準備。您和夫人們這還有事說,花溪就先回去了。”
老夫人輕輕地擺擺手,“行,下去吧。”
花溪又給尹氏和何夫人行了禮,退出了正屋。
出門看見茶香在院子裡吩咐丫鬟們上茶,花溪上去拉著她走到一邊。
“姑娘,可有事?”
花溪低聲問道:“這位何夫人是哪個府上的?家裡的親戚麼?”
茶香道:“這是吏部新任何侍郎的大夫人,孃家姓齊,父親是位老翰林。原先與大夫人是手帕之交。頭前兩年一直跟著何大人在外地任上。去年何大人升了侍郎,才回京來。”
花溪“哦”了一聲,耳畔隱約聽見裡面有人說什麼“五姑娘”、“遠哥兒”的……
花溪不禁微微桑眉,吏部侍郎?也不知五姐和三哥知道了這事會怎麼想?聽老夫人的口氣,暫時是不考慮自己,可不是沒考慮,是準備待價而沽麼?
訕訕地扯了扯唇角,花溪又跟茶香說了兩句,便離開了荷香院。
初三祭祖,用了午膳.花溪去二門乘車。這次墓修文和慕修誠沒有來.只有修遠與她們同行。
等花溪到二門時,韻琳她們已經上車了。
婆子領著花溪上了第二輛豐。花溪一上車,卻看見韻欣坐在車裡,不禁愣了一下。自從上回韻宜出閣,花溪再沒見過韻欣,今日再見,她穿了件杏黃色緙絲上襦,一條蔥綠底繡百蝶湖綢棕裙,頭髮館成墮馬髻紮了條綠綢帶,清清爽爽的,唇角帶著淺笑,眉眼中看不出什麼異樣,反倒是有幾分期待。
韻欣瞟了眼花溪,“來了!”
“五姐。”花溪點點頭,在她對面坐下。
修遠騎馬,綴在花溪車子旁邊,平日裡出門還湊到窗邊說上兩句,今日這一路上卻異常沉默,眼光時不時落在搖擺的車簾上,心思卻不知飄到哪裡去了。
車中,花溪和韻欣都不說話,透過竹簾看著外面。
“花溪是明年及笄吧?”韻欣的聲音從後面飄過來。
花溪回過頭看她,點頭道:“是,五姐。”
韻欣的眼光未離開窗外,花溪也轉過頭不再看她。
“聽說昨個吏部何侍郎夫人來時,你也在老夫人屋裡。”
“給老夫人請安時剛巧碰見,不過侍郎夫人一到,我便走了。”
“知道她來做什麼嗎?”
花溪搖頭說:“不知。”
“呵呵”韻欣笑了笑,“妹妹還是這般謹慎……難怪得了老夫人的歡心……”
花溪回頭看了看韻欣,笑著說:“老夫人一向公允.沒見偏疼誰,也沒準更得她老人家歡心。”
韻欣想了想.收回了目光,衝著花溪點點頭,“她老人家眼裡還是兒孫們重要些,孫女麼……”
韻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