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跪了幾天,又受了寒?她自個兒不愛惜自個兒的身子,旁人還能替她保重不成?”梁太后冷笑一聲,將桌面上的一包東西丟給他道:“今兒你再將這一包香交給她。”
“阿九,你今兒同你師傅一起去一趟延福宮吧。”梁太后沉著臉,嘴邊漾起一絲淺淺的笑,“順道替我告訴她幾句話。”
梁太后在蘇白芷的耳旁低語了幾句,蘇白芷身子一震,瞬間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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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福宮早不如往日輝煌。自沈家出事後,延福宮一日不如一日。林信生帶著她到了宮門口,阻止道:“你回去便好,若是太后問起,你便說太后交代的事兒你已經辦好了。”
“太后娘娘讓我親自對淑妃說幾句話。”蘇白芷答道。
林信生嘆了口氣,他不知道太后究竟是什麼想法,可韓斂曾經千叮嚀萬囑咐,雖說蘇白芷同宮裡有了牽扯,可一些不該讓她知道的事情,萬萬不能讓她接觸。
可如今,他怕是保不住蘇白芷了——鐵腕太后要做的事兒,誰能阻止?他知道的太多,如今他也自身難保。
“一會你進去之後見機行事。說完太后要說的話你便離開,切莫多呆。”林信生叮囑道,這才攜著蘇白芷往裡走。
淑妃面色蒼白,同他前幾日見時想必,形容又消瘦了幾分。
見到蘇白芷,她似乎有些意外,卻很快恢復了平靜。兩人按規矩行了禮,淑妃這才道:“這幾日不見你來,我只當人人都看出我這沒盼頭了,連你也嫌這晦氣。”
林信生連忙道:“娘娘如今身子虛弱,理當放寬心才是。”
“放寬心?”淑妃低聲笑道:“如今我哥哥落了大牢生死未卜,皇上不願意見我,就連八皇子也不許我見,我這冷得都冰窖一般,你讓我如何放寬心?”
“近日南部流行瘟疫,皇上想必是太忙了才沒能顧得上娘娘,但是皇上心裡還是惦著娘娘的,你看,這香品便是皇上囑咐下官給娘娘送來的。”林信生連忙遞上香品。
淑妃拿過看了一會,頗為落寞的低聲道:“那一日我在你那聞著這頤神香便十分喜歡,皇上便上了心,每個月都讓你送來這香。這一送,也快十年了……十年,我都經歷了些什麼?爭來奪去,卻送了自個兒女兒的命,就連孃家都保不住。落得白茫茫一片……”
她笑得有些慘然,隨即回過神來,笑道:“你回去吧。這香我留下了。兩日不聞這香,頭疼的厲害……蘇姑娘便留下陪我說說話吧。”
林信生意味深長地看了蘇白芷一眼,見蘇白芷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左右不放心,出了門,便連忙搬救兵去了。
“蘇姑娘如今可是太后娘娘面前的紅人呢……”淑妃挑了挑博山爐中的爐灰,挑了一雙鳳眼看蘇白芷,縱然面無血色,卻仍是嫵媚的驚心動魄,便是蘇白芷這個女人都頗為動心。這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在年輕之時也不知如何傾國傾城,怪不得能長寵不衰。
“蘇九不過就是個調香賣香的小人物。”蘇白芷謙虛道。
淑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卻是自言自語道:“當年我入宮時,年紀比你還小。那時家中沒落,哥哥不過是個前鋒,我在宮裡受盡了欺負,還不是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若要說風光,宮裡哪個女人能比我那時風光?”
可偏偏,到頭來這一切都是假的呀……
淑妃暗自嘲諷地笑道,喚了人來,將方才林信生送來的香點上。
“今兒太后讓你來,不單單是給我送東西來的吧?她讓你來跟我說些什麼?”
沒想到淑妃早有料想,蘇白芷愣了一愣,方才道:“太后娘娘讓我來問娘娘一句話。”
“嗯?”淑妃挑了眉。
“娘娘當日害死五皇子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