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不過是想拖長時間,等到上課了,那些人便不會圍著蘇明燁,她也看不到這一幕。
“我從未看輕我的兄長,我敬重他。”蘇白芷仰起頭,望著秦仲文,堅定地說,“尊嚴,從來都不是別人給的。與其與人逞這口舌之爭,不如拿這時間讓自己做得更好。”
樹林中,清脆的鐘聲迴盪著,學子們漸漸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秦仲文回味著蘇白芷的話,卻見蘇白芷將書託在手上說道:“有勞秦公子將這書交與我的兄長。”
“好的。”秦仲文接過書,走回學堂。蘇明燁拿到書,錯愕了片刻,再往外看時,蘇白芷卻不見了。
等他下了課,又被先生叫去交代了幾句,他更是高興地不得了,幾乎是跑著出了學堂,便見蘇白芷站在學堂門口,笑眯眯地望著他。
“哥,我跟你一起回家。”
“你一直在等我嗎?”蘇明燁揉了揉蘇白芷的頭道:“天漸漸涼了,你身子不好,站在林子裡吹了風落了風寒可如何是好?”
蘇白芷也不應他,抱著他的胳膊道:“哥,那些人欺負你,你就不想上去咬他們兩個,打他們兩拳,或者偷偷在他們的包裡放蟑螂?”
“……”蘇明燁的一張嘴張的老大,隨即壓低聲音道:“阿九,知兄長者莫若你也。哥哥我是真的想這麼做啊,可他們看起來都人高馬大的,我怕武力上打不過他們呀!”
“……”蘇白芷沉默,悶葫蘆一般的蘇明燁,什麼時候也會說這麼冷的笑話了……
“那你就決定跟他們文鬥?”蘇白芷追問道。
“當然不!”蘇明燁一臉嚴肅,“我在心裡詛咒他們在考試的時候全部都拉肚子!”
蘇白芷再次沉默,這一次,卻是兄妹倆不約而同地撲哧出聲。
“你方才都聽到燦堂哥說的吧?”蘇明燁停下腳步,“他說的都是真的,若是我真不能考取前三名,這族孰的名額就要讓與族內的其他人。”
“哥,我記得,曾經有個叫寒山的人,跟拾得有句對話,我記得不太清楚了,他們說了什麼?”
“昔日寒山問拾得曰: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拾得雲: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蘇明燁很快回道。
“說的真好……”蘇白芷仰起頭道,“阿九曾經聽聞,咱們大齊國曾經有個撫遠將軍叫宋良的。他出身卑微,最早之前,他更是個無名小卒,沒有一個人看好他,因為他無權無勢,毫無根基。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步步在軍中走出了自己的名堂。縱使最終身亡沙場,可他曾說過的話,阿九卻覺得甚是有理。”
“立品如巖上松,必歷千百載風霜,方可柱明堂而成大廈。
儉身若璞中玉,經磨數十番沙石,及堪琢玉璽而寶廟廊。”
“歷千百載風霜,經磨數十番沙石……”蘇明燁暗自重複道,拍了拍蘇白芷的腦袋道:“哥哥何時需要你這小丫頭來開導了。我只想說,若我最終盡了力卻未能入前三名,我也問心無愧。這建州城不是就這一個學堂,縱然我敗了,再尋一個學堂便是。更何況……”
蘇明燁賣了個關子,眼珠子一轉,見蘇白芷微微有些惱了,方才道:“方才李先生說了,每三日,他便會上秦府單獨給仲文兄講課,仲文兄那正好缺個伴讀,先生推薦我去。若是我去了,有什麼不懂也正好可以問他。如此,我便可以多學些東西。”
“李先生人可真好……”蘇白芷感嘆道,心底裡卻是明白,這事兒同秦仲文也脫不了干係。
頭上又平白捱了個五指慄,蘇明燁咧著嘴笑道:“小丫頭,一天到晚學著大人樣,還說教起兄長來了……”
蘇白芷委屈道:“哪裡有,我只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