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紫下去。
但見常在與敖廣相鄰而坐,衣襟貼著衣襟、手肘挨著手肘……
青株繃著滿頭青筋,硬生生在本就空間不大的兩人中間擠著坐下,一臉倔強的摟著敖廣手臂不肯放鬆,宣誓所有權般仰頭垂視常在。
常在懶得與她多生事端,很自覺的向側坐坐去,想來這還是第一次在這行轎中坐在側坐上,說來也別有一番滋味。
大獲全勝的青株得意的將她剛才坐的位置儘量佔滿,以免她再不識好歹的蹭過來,渾然不知這姿勢實在不太雅觀。
行轎在東海小兵的抬扶下升騰而起,常在愜意的趴在窗子上看著海里路過的各類生物,每一次都覺得同樣新奇,絲毫不會感到厭倦。
敖廣則被青株牢牢纏住,一會兒在他胸口蹭一蹭,一會兒則指著窗外的魚兒們大呼小叫。敖廣一一忍著,誠然,青株自從嫁來東海還是第一次出宮,對於東海生物如此大驚小怪也確實是自己疏忽她了。敖廣的心升起一絲歉意,頭一回耐下心煩為她解釋遊過的都是些什麼,直讓青株受寵若驚的怔愣在那兒,看似全然沒聽敖廣究竟說了些什麼。
來到陸地以後行轎換行雲,敖廣說:“凡界唯有長安城的集市最為熱鬧,今日正是民間的乞巧節,那裡想必非常有趣。”
“乞巧?”
“乞巧?”
顯然這個詞常在與青株第一次聽聞,敖廣道:“典故太多一時不好解釋,一會兒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長安城的街道上滿是湧動的人潮,粗略一看分明一派盛世景色,敖廣感嘆:“難得戰亂之中人們也能如此平和。”
常在指著地攤上手持荷葉的小泥偶問道:“這是什麼?還挺好看的。”
敖廣遁著她的視線看去,回答道:“是磨喝樂,小孩子玩物的一種。”常在點點頭,對著地攤小販詢問道:“這一對兒多少錢?”
小販眼珠一亮,但見他們各個氣質不凡身著華貴,連忙撇下正在招呼的客人,過來諂媚道:“姑娘好眼光!這一對兒磨喝樂可是咱小鋪裡最好的東西,看您這麼漂亮的份上,一對兒賣您七千錢絕對不算您貴咯!”
龜丞相一撇嘴,這小販子定是把他們當成冤大頭了!就這麼一對兒破泥偶,我隨便在海邊糊點泥都能做出來!
☆、第十四章倒黴的小販
青株見狀櫻唇一撇:“八千錢,我要了!”隨即怕人搶走似的抱著一對兒磨喝樂不肯撒手,勝利般一臉挑釁的瞪著常在。
常在無語的看了眼青株,其實她也只是問問罷了。
掉錢眼兒裡的龜丞相立即肉疼道:“別介,別介,主母您別走啊!”小販在龜丞相身後伸手討要道:“這位爺兒,你家主母說給八千錢,您看是不是……”龜丞相一吹八字鬍冷聲道:“五十錢,你愛要不要!”反正主母已經走遠了,還怕你找上門不成?
小販一看揩油沒揩著還碰了一鼻子灰,反正五十錢也賺了不少,索性道:“得得得,算爺兒會砍價,就當我送您家主母乞巧節的禮物了,這還不成?”龜丞相眼神一亮,掏荷包的手頓下道:“成,太成了!看來是我看錯你了,我替我家主母感謝你如此慷慨,再見!”
“唉唉唉,你別走啊!你打劫啊你!我就是客套客套你還當真了你!你給我回來!搶劫啊!搶劫了啊!”小販大駭,怪不得人們都說越有錢的人越摳,古人誠不欺他!
“給你。”敖廣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看著龜丞相一溜煙跑沒影的背影,給了小販一錠銀子。
小販愣愣的接過銀子久久不知如何言語,這一大錠銀子可不知道是八千錢的多少倍!轉而對著敖廣的背影大聲喊道:“爺!咱家還有別的物件!您再看看不?”
敖廣一甩扇子,頭也不回的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