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並且反射性地明白:自己非常不喜歡這樣的答案。
蘇櫻被他看得有些侷促,不想再被探究下去:“你先進去看看吧!殷殷她……不太好。”
蕭珞點點頭,掏出鑰匙開門急急走了進去,甚至沒來得及擦拭一頭細汗。他禮貌地沒有關上大門,僅僅只是虛掩,為蘇櫻儲存一絲臉面。之後,再不顧及地往裡跑去,用力推開臥室的門,果然在落地窗前發現了一抹小小的影子,正驚悚地轉過頭看著自己——帶著兩道深深的淚痕。
他望著她黑眸中的自己,帶著罕見的焦急,又有些陌生的不知錯所。不知怎的,一句事後讓他想撞牆的話,就這樣被他輕易吐出來了:“那個……門是被風吹開的……”
哈?啥米東東?殷凌傻乎乎地看著披了一身薄汗的他,好半晌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卻沒能像過去那樣前仰後合地大笑,只勉強地抽了抽嘴角,算是捧場。
可就是太明白這樣的捧場有多不夠意思,又無法改變什麼,因此她也只能彆扭地轉過頭去,繼續抱著膝蓋,可憐兮兮地坐在地板上的,將小半個身體藏在厚重的窗簾裡,試圖包裹自己。
心理學上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會畏懼空曠的地方,恨不得把自己塞進緊窄閉塞的空間,來排擠不安。
由此看來,此刻的殷凌正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時候。蕭珞不是不知道,可他也不曾見過她這樣可憐的一面。換作以前,她會大哭會大罵會耍狠會撒嬌會倔強地咬著嘴唇,肆意地用自己的方式發洩情緒,但不會像此刻一般,縮成小小的一團,什麼都不說,卻又彷彿述盡了酸楚。
蕭珞心口一緊,他知道這次她是真的傷了,比上次遇見她父親時傷得更重。他現在出現在她面前,卻沒能找到以往那個一見到他回來,就興奮地衝上來嘰嘰喳喳念個不停的她。雖然她的問題總是很枯燥,永遠只有“晚上我們去哪兒吃飯?”,“今天忙不忙?”,“工作累不累?”,“熱嗎?要不要我幫你放洗澡水,先清爽一下?”等瑣碎平常又毫無意義的話,但是很貼心,很溫暖。他很喜歡。
他想,他寧願被她那樣唸叨,也不想看著她這樣安靜。
“你……還好吧?”最終迸出口的,居然是如此言語,他笨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嘴!
“啊?我很好啊,怎麼了?”殷凌不安地縮了縮身子,又小心翼翼地瞥了他幾眼,半晌,才悶出一句很是詭異的——“你……剛去跑步了?”
跑步?無語,真虧她想得出來!蕭珞真想不顧修養地賞殷凌兩白眼,但光瞅著那兩道淚痕,那股強烈的不爽和心疼就將種種情緒壓抑了下去:“既然這麼好,為什麼哭?”
“哭?”殷凌聞言,忙胡亂地抹了抹臉頰,卻發現手上乾乾的,沒有想要掩飾的溼潤,“什麼嘛!我又沒哭,我是誰啊?怎麼可能會哭!聽你胡說!”
“淚痕都深成這樣了,你還想耍賴!你是姓賴的麼?”蕭珞蹲□子,拇指笨拙地摩挲著她的面頰,滾燙的指尖灼著她的肌膚。不怎麼看愛情劇的他,不會像演戲似的扳過她的臉頰,也不懂要怎麼安慰一個女人,他只是直率地問,“為什麼瞞我?現在還把我當外人麼?”
“我……”殷凌像個內向的小女孩,不住地折磨自己無辜的手指。蕭珞看著她倔強的小臉,終於放開手,妥協地往地上一坐,望著透過陽光勾著的她的線條,帶著近乎喪氣的口氣低語:“殷殷,就算是我,也會擔心。”
就算是不懂得要如何表達感情的他,就算是看上去總是冷漠無情的他,只要在意了,就不可能不擔心,不可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看著她獨自悲傷。他想這些她應該都懂。因為正是經歷過這些“不可能”的她,將他拽出了迷茫的深潭。
殷凌看著摯愛的臉,縱然不想說,終是不忍:“我不是想瞞你,真的,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