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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月,樂湮日日與碧瓏待在一處,簡直快要發黴了!
和情敵在一塊兒相處可真不是什麼好經歷,尤其那個女人毫不掩飾對她男人的非分之想,真是叫她是可忍孰不可忍,孰可忍他媽就不是人了!
偏生那碧衣女子每日都對她笑盈盈的,宛如小老婆侍奉大老婆,將她伺候得一絲不苟,渾然挑不出錯來,樂湮便是有氣也只能往心裡撒,這個時候,她就愈發想念姬君漓,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麼。
白秀雋每日來樂湮住的園子裡,只是遠遠地瞟一眼,他那身落寞白衣,穿出了古韻靈寂,如淬了秋霜的冰冷,之間隔著蔥蘢的楩楠桑木,若隱若現的一段袍角錦理逶迤,他長嘆凝眸,將樂湮每日的起居都收入眼底。
她偶爾會在東牆角下鋪上一段錦練筆,但寫來寫去都是“姬君漓”三個字,會甜蜜得突然念出來,也會憂鬱地突然埋怨。生動活潑的笑靨,與憂愁失落的悵惘,都是為了那一人。
偶爾的,他會覺得自己的駐足,毫無意義。
但也只是偶爾。
在分別了兩個月零八天之後,姬君漓一身風塵僕僕地出現在了樂湮面前,他憔悴瘦削了不少,髮髻凌亂,消瘦光滑的下巴生了青黑的胡茬,颯然凌落的瀟灑風姿更加凸顯出來,樂湮本意想打趣兩句,待近了身,陡然又看得迷住了,最後,她幽幽一聲嘆息,將面前的人的腰摟住了。
“你可真是……叫我等得太久了。”
當然宣告了主權以後,某隻笨鳥已經特別識時務地飛到樹上開始啄木了,它一邊啄一邊恨恨地想:主人真是太壞了,重色輕友啊,見色忘義啊,色字當頭一把刀啊……
啾——
溯時大人屁股上中了一根來自於主人的銀針,它老人家牢騷還沒發完就一頭栽倒在地,忍不住大罵:霧草,看不見了還射得這麼準?這級別,特麼絕壁是把紀昌李廣氣死了再氣活啊……
啾——
溯時大人的啞穴被一根銀針封住了……
姬君漓撫著樂湮的長髮,不知羞恥地又湊上去吻了一口,然後絲毫不理會溯時大人悶淚滾動的哭聲,他勾唇一笑:“丫頭,我回來了。”
樂湮猛點頭,“嗯嗯,漓啊,你這次怎麼去了這麼久?我都很擔心呢……”
她說話像是帶著某種嬌嗔,語調更似吳儂軟語,怯弱得彷彿不勝嬌羞的水蓮花,姬君漓心湖一陣光影盪漾,他有點抑制不住自己噴薄的思念,將樂湮嬌軟的腰肢更緊地勾住,細柳搖花的形感,綿軟炙熱的觸感,讓她激靈一下,最終喘著粗氣在她耳邊低語:“丫頭好似又變得好看一些了呢,我能感覺到……”
本想嘲他怎麼會看得到,又覺得不妥,樂湮展顏道:“是啊,漓的眼睛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才是,你一定要看到我容貌全盛時候的樣子,我一定留給自己的心上人看到的!”
她毫不避諱地承認他是她的心上人了。
這一瞬間,姬君漓甚至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緊跟著石階之上又一碧衣女子匆匆幾步下臺來,激動萬分地尖聲叫道:“族長!”
樂湮眉頭一皺,便鬆開了環住姬君漓的手,身後的碧瓏拾級而下,她清眸婆娑,羅髻蓬雲,玉簪斜駐,清瘦秀長的一段身姿翩然來過,香風覆面,對著姬君漓盈盈拜倒,飽含情意地再度喚道:“族長!”
這一聲喚得,不單樂湮,便是姬君漓也有點尷尬了。
他咳嗽了一聲,暗處已經扯住了樂湮的小手,樂湮冷哼一聲,臉色很不自然,姬君漓也不太好受地隨意回了聲:“我沒事,你不必擔憂。”
此時碧瓏方得起身,她軟語道:“族長多日不歸,碧瓏甚是思念,日日盼著族長歸來,果然今日剛備好了熱水……族長滿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