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顯然是覺得沈令承這般,肯定是有話和自己說。林氏忍不住開始顫抖,雖然心底有說不出的小心思,但要是真的被發現,這簡直比什麼都可怕。
一想到那件事要是被發現,她……
“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沈令承輕聲問道。
他的聲音很輕,但絕對算不上柔和,反而是帶著一股讓人不戰而慄的毛骨悚然。林氏只覺得周遭一下冷了下來,明明現在都已經七月,可突然她怎麼覺得這麼冷啊。
林氏立即搖頭,顫抖地著問:“老爺說什麼呢,妾身哪有什麼話要和老爺說啊。”
“是嗎?”沈令承嘆了一口氣,這一聲嘆息之中似乎暗藏著無數情緒,連他自己一時都分不清楚了。
林氏嚇得渾身顫抖,臉色慘白,卻還是咬著牙說道:“老爺,妾身真的不知道。”
“今個一早,老太太便派人抄了徐嬤嬤的家,你猜那些婆子在她家中發現了什麼?”沈令承靠近她,輕聲地說。
他說一句,林氏的臉色就白一層,到最後已經白地像紙一樣。
一提到徐嬤嬤,林氏就知道,懸在自己心裡的那把刀,終究還是落了下來。可她還是不死心,說不定徐嬤嬤還沒招供呢,說不定她們壓根不知道那香料是什麼呢。
可是這些念頭在她腦子裡面轉了一圈,她的臉色就白地沒法子看下去。
“你怎麼敢?”沈令承貼著她的耳朵,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可是卻還是抑制不住骨子裡的噁心。
林氏臉色更加白了,她顫了半晌,終於還是剋制不住,喊道:“老爺,妾身冤枉啊。那徐嬤嬤都是血口噴人,那香料根本就不是我的,不是我交給她的。”
她已經徹底慌亂了,只想儘快將自己撇出去,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
可誰知,她一說完,沈令承霍地往後退了兩步,眼睛冷冷地盯著她。這一次他的眼神森冷,看得林氏從骨頭縫中冒著寒氣。
“我還沒說是香料呢,你怎麼知道的?”沈令承問她。
這一次林氏嚇得連顫抖都忘記了,她直勾勾地盯著沈令承,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她完了。
完了。
“我剛才看著錦兒的時候,就覺得對不起她,”沈令承幾乎是咬著牙在說話,而林氏顯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可他也沒讓她久等,伸手抓著她的手臂,恨道:“長樂是你的親外甥女,你當初嫁進來的時候,是怎麼和岳母保證的?你就是這麼報答她的,你就是這麼害我的女兒的?”
“我沒有,我沒有,”林氏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此時正是初夏,可是她卻猶如置身在冰窖之中一般,一陣又一陣的寒氣,幾乎將她淹沒,她搖頭喊道:“我沒有。”
“還沒有?你以為你那害人的東西,就沒有人認識嗎?我告訴你,就算沒有人認識,我也會撬開徐嬤嬤的嘴。你這麼多年來,收買她,監視長樂,你究竟是存著怎麼惡毒的心思,是把我當成傻子嗎?”沈令承扯著她的手臂,質問一句接著一句。
林氏往後退了一步,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以後我會好好補償錦姐兒的,”沈令承看著她輕聲說。
他很抱歉要讓沈錦,也成為和沈長樂一樣沒孃的孩子。可是有這樣惡毒的孃親在,還不如沒有。
沈令承咬著牙,揮開她的手掌,抬頭便往外面走。
身後的林氏,雖然眼淚洶湧,但一點聲音都沒有。
***
沈長樂正在院子裡頭,看著丫鬟玩百索,原本丫鬟還想叫她一塊玩的,可她連連擺手。
所以沈令承進來的時候,所有丫鬟嚇得立馬就停住了。他倒是沒有生氣,只是衝著沈長樂招了招手,沈長樂立即飛奔了過去,撲進他的懷中,笑著喊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