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慢慢品嚐,先含在口中等化了,再一臉滿意的嚥下喉,陶陶然的神情讓人也想吃一口。
說起來,“飯館”的生意之所以興隆,絕大半因素是衝著他美味到天理難容的好吃相,任誰一瞧見他那好吃到想哭的表情,都會忍不住受到引誘,進而踏入這間不起眼的飯鋪。
不過吃過的人都會豎起大拇指大聲稱讚,直道媲美御膳房的珍貴食材,即使店面有些老舊不見美觀,可是嘗過一次的客人總會一來再來,吃不膩的招朋引伴,把小館子擠得水洩不通,不得不改建擴大,以免門檻被擠破。
“小心點呀!瓶兒,你再揹著老闆說他壞話,那把磨得很利的菜刀就往你脖子招呼了。”人小膽子大,初生之犢不畏虎。
“不會啦!王大叔,大哥挺疼我的,才捨不得我離他太遠,你老的氣色越來越好了,肯定是咱們飯館的藥膳養壯你。”好話不嫌多,笑臉人人愛。
“呿!就愛自誇,你這張甜嘴兒是抹了多少蜜,改天買回去給我那婆娘甜甜嘴。”油嘴滑舌的小子。
“哪有自誇,你們瞧瞧這城裡有哪家飯館的米比我家香,還有那滑不溜舌的東坡肉……”瓶兒一邊說著,一邊露出舔唇的饞相。“嗟!有誰不愛,你們倒是說上個名來。”
一見他那好吃到不行的模樣,眾人跟著嘴饞地忙點頭,連忙吆喝夥計上菜,一大鍋燉得香軟入口的東坡肉頓時鍋底朝天,連殘渣都被客人撈去拌飯,一滴不剩,讓人吃得意猶未盡,明日再來。
晚到的客人則十分扼腕慢了一步,一再囑咐要多燉些,今天吃不到就再等一日,非要嚐到其中的美味不可。
瓶兒的好人緣可見一斑,上至八、九十歲牙快掉光的老太婆,下至剛學會走路的小娃兒,任誰瞧見他都樂於親近,當作自家兒郎呵寵有加,有好的果子總不忘往他眼前一送,讓他吃得眼眉帶笑。
很少有人因一張笑臉惹人喜愛,他是少數的例外,不過一棵樹上總會長几顆燸果實,縱使他人見人愛不與人結仇,但見不慣他嘻皮笑臉而眼紅不已的也大有人在,只是不常在“飯館”出現罷了。
有一回就有幾個不長眼的世家子弟當他是姑娘調戲,口出淫語百般騷擾,難入人耳的下流話不知節制,雷大廚一聽見立刻拿著湯勺衝出來,怒氣衝衝地問候人家的子孫袋,趕狗似的全讓他一勺子給攆出去。
要說這對義兄弟不親嗎?
眾人掩嘴偷笑,連命都拿出來拚了,還能說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嗎?說出去只會引來一陣恥笑,這鬍子大哥和粉面小弟的感情可好的咧!不然怎能相安無事同在一個屋簷下,至今沒瞧見少了一個。
“對了,小瓶兒,你家大哥究竟幾歲了,有沒有意中人呀?”瞧那外表應該老大不小了,早該做個打算。
“啊!這個……”問到他的心痛處了,做人義弟居然不知兄長高壽。“呵呵……沒有四十也有三十了,徐大娘想替我家大哥作媒不成?”
他胡亂猜測著,隨便給了個數字,反正他那大哥長得也不俊俏,如熊似虎滿嘴毛,真要有姑娘家看上他是他的福氣,怕是偷笑也沒人瞧見。
“哎喲!我正有此意,東村張老爹有個年方二十的待嫁閨女,樣貌生得好又善針黹,就是打北方來的,較咱們南方的女子高大了些,總找不到良緣配。”雷廚子的體型正好和張家丫頭匹配。
“好耶!徐大娘,我家義兄就是缺個老婆暖被窩,所以那脾氣才怪得沒人敢靠近,你要能替我找個嫂子,我也歡喜他少些火氣。”老是吼來吼去的很傷神,肝火始終降不下來。
“瓶兒呀!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弟弟,年紀小小就懂得為人著想。”堆滿笑的徐大娘掐了掐他粉嫩小臉,愛不釋手的又揉又搓。
小子生得唇紅齒白,巴掌大的臉蛋兒比抹了牛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