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經無數次的湧到嘴邊,就要喊出了,因為我已經不能再忍受與她分離的任何一個日子了。
但同時,我的可憎的理智又在大聲的對我說:“你不能這樣!不能只是為了顧及自己的感受而讓自己心愛的人放棄任何本應屬於她的東西!更何況,你將讓她為了你而放棄的是一生光明無限的前途!”
既然我為了她,曾經正確的做出過一次選擇,那麼我就應該繼續這樣去選擇——如果愛她,就應該放她去自由飛翔!
我選擇了子承父業,去做一名公安幹警。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讓我回來?難道你有了別的人了?”鈴鐺在電話那頭泣不成聲,“難道你就不能自私點兒嗎?”
“你明知道,從小到大,我的心裡始終就只有你一個人!不要胡亂猜,更不要給我亂扣帽子!我這樣是為了你好啊!”我強迫著自己用嚴厲的語氣對她說。
“可是,可是……”她哽咽著,語不成聲。
“沒有什麼可是,我一直以來都是以你為傲的,不要為了兒女私情放棄前程!換做是我,就不可為了你而放棄大好前程的!”我更加違心地對她說。
“真的嗎?你不會為了我而選擇放棄什麼?”
聽到她突然變得冰冷的聲音,我心如刀割,卻不得不繼續無情的刺激她:“是的。”
但鈴鐺並未因此而做出決定,她依然不放棄的每日打電話祈求我同意她的決定。
這真是種痛苦的折磨!我們幾乎每日就這樣的進行著對話,就這樣磨折著彼此的意志,就這樣彼此撕裂著相愛的心。
在我發去無數個簡訊,打過無數的電話後,鈴鐺終於答應留在北京。
“我等你!”看到她發來的這則雖短卻含義無窮的簡訊,我笑了,無法控制的淚水洶湧而出,流進心中,分不清是欣喜還是悲傷。但我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碎了一地的破裂聲。
在一個異常風和日麗的早上,我們終於等來了畢業的這一天。我們穿戴齊整,排好佇列,在教學大樓前同學校領導們合影留念,然後大家同宿舍的合了影,關係親近的合了影。
在和舍友們合影時,羅敏有意無意的站在了我的身後。在攝影師喊“一二三!”的時候,我明顯的感覺到身後的她緊緊地靠近了我,將自己的臉貼在了我的臉上。
沒什麼的,就要分離了,這也是相聚一場的一種懷念方式吧。我在心中對自己這樣說著。
同學們心裡都很清楚,再過幾天大家就將各分東西,將在不同的工作崗位上工作,此後將很難再見到彼此,因此,這幾天一股無形的淡淡的憂傷情緒悄悄瀰漫在每個人心中。
這是即將離校的最後一次班中聚會。開始時氣氛異常輕鬆快樂,但不知由誰開始,一股濃濃的傷感瀰漫在整間教室,於是我們聽到有人開始出聲的哭泣,再接著,同學們再難已抑制情感,抱在一起大聲痛哭。
從沒有過這樣一種感受,如生離死別般讓人難以割捨。親密相處了四年的同學們,似乎在今天,在此時此刻才真正意識到了過去大家在一起時的美好時光將永不能再擁有了,此後只能成為一種記憶,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淡,直至某一天,可能將無法再能清晰地憶起。
宿舍寂靜異常。我們手拉著手坐在小鄒和小袁的床邊,望向窗外。那輪明月今日格外清冷明豔。
不知何時,我的視線無意間望向了羅敏,卻正迎上了她溢滿柔情的雙眼。
我的心中一凜,裝作沒看見轉過頭去。
就這樣,我們一直坐到了天邊泛白。
“我要走了!”我站起身,輕輕鬆開小周的手。
“歡子!”小周站起來緊緊地擁抱住我,淚流滿面。
“歡子,要保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