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蘭芳軍隊解救出來之後,那些還沒有被糟蹋的女子互相抱著痛哭。
那些已經被糟蹋的則雙眼無神,抱著滿是傷痕的身體沉默著,沉默著,然後趁著蘭芳士兵不注意,隨手撿一把刀就抹了脖子。
趙學寧親眼看到一個滿身傷痕的少女尖叫著撞向了一個蘭芳士兵的槍,用那把刺刀刺穿了自己的身體。
他沒來得及阻止。
然後他下令把這些女子集中在一起看管,看管她們計程車兵收起刺刀,不準拿出,絕不讓她們自尋短見。
接著,他就下了必殺令。
凡西山賊兵,必殺之!
眼下遇到了這個被擄掠來的姑娘,趙學寧也是滿心疼惜。
他伸手為這姑娘理了理頭髮,撣了撣她身上的灰塵。
“姑娘,你家裡還有哪些人?你原來住在哪兒?其他地方可還有親族?”
米幼竹愣愣地看著趙學寧,少傾,嘴巴一癟,豆大的眼淚湧出眼眶。
她一下子撲到趙學寧懷裡大聲的哭了出來,把島田新兵衛嚇了一跳,伸手就要把這姑娘扯開。
趙學寧果斷伸出手示意島田新兵衛不要有什麼動作。
他嘆了口氣,抱了抱這黑黢黢的姑娘,心道這又是一個被西山軍害得家破人亡的可憐人。
過了一會兒,米幼竹哭聲漸息,趙學寧拍了拍她的背,溫聲道:“你可有地方去?”
“沒了……爹爹……孃親……兄長……都死了……”
她哽咽著訴說道:“家裡也被燒了……什麼都沒了……”
趙學寧抬頭看了看島田新兵衛,島田新兵衛一臉無奈、同情之色。
在這年頭,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方才軍營裡的那些華人女子,大多如此,畜生一樣的西山賊兵殺了她們的父母家人,殺了她們的丈夫兄弟,只留下她們。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們還活著。
悲慘的是,只剩下她們還活著。
對於這些女子,趙學寧已經想好了之後怎麼安排,但是總要先把她們送回蘭芳才好安頓。
於是趙學寧拍了拍米幼竹髒兮兮的腦袋。
“你叫什麼名字?”
“米……米幼竹。”
“大米的米?”
“嗯。”
“幼竹是……”
“幼小的……竹子……”
“哦,米幼竹……”
趙學寧緩緩點頭:“這名字聽上去還挺有文化的,伱讀過書?”
“嗯……”
“哦?”
趙學寧有些驚訝了。
讀過書的女子?
難道出身不凡?
“你家裡是?”
“爹爹從商,經營米行……”
“難怪。”
趙學寧明白了,大商人家的女孩子,讀過書也是正常的。
如此說來,這姑娘出身還挺不錯的,可惜,遭逢此大難,什麼都沒了,要是沒正好遇到蘭芳軍,又正好命大活了下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一念至此,趙學寧心裡有了計較。
“識文斷字否?”
“能。”
“那可好,我安排你去蘭芳,給你找一份工作,然後儘量為你在這裡搜尋親族,若能找到更好,一併送去蘭芳,若是找不到,你一個人也要堅強一點,向前看,只要活著,還是有希望的。”
米幼竹愣愣地看著趙學寧。
“去蘭芳?”
“嗯,我聽說了西山賊兵在這裡屠戮同胞,這才帶兵趕過來支援,可惜還是來晚了一步,現在死人無法復生,也只能把活人帶走。”
趙學寧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