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留下來。
我剛想開口說放心吧,我一切都想好了,烏西爾又繼續道:“不管怎樣無悔都是我的孩子。他只願叫我為爹。是不是,無悔?”烏西爾抱著無悔,笑得蒼白,笑得無力,藍瞳絕美,因為悲傷,顯得更加憂鬱。
“爹爹,也高興,哭了?”無悔伸出小手替烏西爾擦淚,烏西爾只是將無悔抱得更緊,頭伏在無悔幼小的肩頭上,金色的頭髮在顫抖。
因為焱朝皇帝有病在身,不便接見帝國來的王子王妃,且我們此次前來也不能透露身份,所以沒有舉行太大的接待儀式。
沒有看到炎紫軒,我卻看到了很多故人,潘翎飛,炎紫辰,還有蕭何——連蕭何也來了。他們看見我無一不震驚,當然再注意到我和烏西爾牽著金髮藍眼的無悔都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們明白了什麼?是不是以為我嫁了烏西爾當了王妃又生了孩子?
“娘,這裡的人,不一樣。”無悔稚嫩奶氣的聲音引來了很多人的注意。他指的應該是那些人都是黑髮黑瞳吧。
我抱起無悔,嘴角扯出苦澀的笑容,很想說,無悔啊,你本也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最終我止住了言語,只是在他藍色的眼睛上吻了一下。
幾日下來,在帝國使館我足不出戶,我只是一直等待著,可是還是沒等到任何關於他的訊息。我的心開始煩躁不安,情緒也很不穩定。
作為帝國的王妃要見一眼焱朝的皇帝是那麼難啊。
而無悔對這個本應該是他最熟悉的國土充滿了好奇,在京師玩瘋了,每天晚上回來,就開始滔滔不絕用最簡單的語言向我描述,他看見了什麼,玩了什麼,吃了些什麼。他不知道他的娘在這個城鎮生活了很長時間,早都熟悉了吧。
“娘,糖葫蘆,心樣的,是蘋果啊。”無悔很乖,回來也不忘給我帶點他喜歡的東西。“我們國家都沒。”
在拿到心狀糖葫蘆的一剎那,我又忍不住哭泣。
太多的往事想我砸來,還記得很多年前,炎紫軒和女扮男裝的我在街上,他像變戲法似的為我變出心狀的糖葫蘆,當時我雀躍的心情,現在還能感受到。
太多的現實我又要統統接受。無悔,這裡才是你的國家啊。
“娘,又哭?”無悔看著我,又害怕地看看烏西爾。
烏西爾抱著掩面哭泣的我,對無悔嚴厲地說:“出去。”又對我說,“小墨不哭了,來這裡沒少見你哭,何苦呢?”
無悔也被嚇得夠嗆,“哇”地哭起來,怎麼也不走。我抱起無悔,開始哄他。烏西爾輕輕說:“我們已經從帝國出來一個多月了,回去還要近一個月時間,是該……”
“是該回去了吧。”我輕輕道,“他好點了麼?”這幾日烏西爾都在和炎紫軒和蕭何商討以後對付卡莫的計策,烏西爾應該見到炎紫軒了吧。
“這幾天一直都是我和蕭何在商議。不過,小墨,你放心,那個藥丸很有用的,他會很快好起來。”
“哦。”我平靜的回答,心裡卻在翻江倒海。
他怎麼還沒好,我都要走了,他怎麼還沒好,難道讓我見一眼他都那麼難?
“小墨……”烏西爾焦急地低呼,一併抱走了無悔。無悔胳膊上有個指印,是我無意識掐的。無悔疼地也不敢哭,不敢說。
“對不起……我們什麼時候走?”我幽幽道。
紫軒,我有多想見你,可是我要面對現實,“王妃”終是要“回”帝國了。
正午,永樂殿設送別宴,朝中文武重臣均在。
“烏西爾老爹,無悔吃那個。”無悔小手一指,烏西爾便為他夾到嘴裡。
“無悔,有這樣叫爹爹地麼?”我嗔道。
“……”無悔沉默,不敢說話。可能這幾日我情緒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