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太子良娣曾縫製了一個和太子模樣相仿的布娃娃以解相思之苦。我不想讓知道這些事的官員把帝國第一王妃的布娃娃和太子良娣的布娃娃聯絡到一起,這樣我一切痛苦的努力就白費了。而且將皇上比作布娃娃是多麼不敬的事情啊。
“皇上……”又是一群人焦急的低呼。炎紫軒怎麼了,為什麼眾官那麼焦急?
此時的我多麼想看看他,可是終究還是沒敢抬眼。
“朕舊疾犯了,需要看太醫,王子王妃先失陪了。”謙和的聲音,還帶著一些焦急。
“恭送皇上。”群臣躬身。
我聽著遠去的腳步聲,心裡一陣失落,這樣短暫的相見就——
結束了。
“小墨,去吧,只有一個時辰,把該說的話說了,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我們就該回去了。”烏西爾笑著說。
“烏西爾……”我看著他湛藍的眼睛,流露著複雜的情緒。
“快去吧。”
炎紫軒示意下人不必跟著,隻身一人來到寢宮,我一驚,竟然是那裡。他把皇宮格局變了,皇上的寢宮變成了以前我的起居室——汶音齋。
看著周圍的宮女太監,我怕讓旁人生疑,便不得不跟在炎紫軒的身後,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他進了汶音齋,等沒人注意的時候,我敲開了門——
炎紫軒親自開門,吃驚地看著我,一動不動站著,表情痛苦不堪,最終他吐出能撕裂我心的兩個字:“王……妃。”
我咬著嘴皮,只覺得滿腔的言語在聽到“王妃”那一刻,生生嚥到了肚子裡。最終,我啟齒:“讓我進來。”
進了汶音齋,我環顧四周,一如幾年前陳設一點都沒變,我離開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
“還是不用宮女和公公麼?皇……上。”沉默了很久,我最終道。
天知道,我多麼想叫一聲“紫軒”,可是他的一聲“王妃”,提醒了我和他之間的距離。
“不,這裡不住人的,我……朕只是偶爾來這裡。”炎紫軒的聲音和眼神都透漏著他此時很慌亂,很哀慟,和難堪,讓我想起了我和他大婚那晚,就是在汶音齋,在這裡,他瘋狂地向我告白。
他頓了頓,繼續:“不不,這裡是住著人的,以前是住著的,一個女人,我願鍾愛一生的,唯一愛過的……也是唯一……”後面他說了什麼我沒聽清,他轉過身不再看我。
背部在微微抽搐,是舊疾復發了麼?
“紫軒,怎麼了?”我的心隨著他微微起伏的身形而焦急,還是忍不住就那樣脫口而出喚他“紫軒”——他曾經最喜歡我喚他的名諱。可是——
他只背對著我,不言語,不回答。我本是要伸出的手,就僵在了那裡。
心,驟然緊縮。
又是一陣沉默,炎紫軒終於開口:“三年了,過得好不好?”聲音很淡很輕,也和虛弱,可是卻透著我無法抓住的虛幻。
“我……”欲言又止,“紫軒,我很想你,三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最終我還是說出了憋悶在心中那麼多年的話,什麼皇上王妃,什麼不合禮數,這一刻,雖然只是看到他的背影,我還是止不住自己想說這樣的話。
紫軒,紫軒,你知道我想你想的有多苦嗎?
可是,沉默,等待我的還是炎紫軒的沉默。
“紫軒,很討厭我嗎?”看到他這樣冷淡甚至稱的上是薄情的回應,我的淚開始緩緩流出,流到嘴裡,很苦和澀,一如我的心。“為什麼不理我?”
也許,是我錯了,我可以什麼都不顧說出我願說的話,可是炎紫軒卻未必和我一樣,他可是皇帝啊。
他真的不願再叫我一聲“丫頭”麼?
他真的不想和再說一句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