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應聲。
“那回去吧。”炎紫軒站起身。
“嗯。”我只是應聲,但還是坐著未動。我怎麼就這般不想一人回汶音齋呢?
就這般,炎紫軒每每晚間便為我帶來好吃的,而那在我屋中的幾個宮女每晚也很奇怪,邊揉脖頸邊發問,“為何在良娣這就這樣嗜睡呢?”不覺中,三日過去了,冊封禮一切準備就緒,安置妥當,待到吉時,便可開始,誰料,太子和良娣卻雙雙失蹤了一刻鐘。
“師傅,快些。”我把素顏湊向炎紫軒,“那宮女要為我上裝,我硬是攔下了。你沒見菲兒眼睛瞪得奇大:‘難道良娣要這般參加冊封禮?’”
炎紫軒拿出早已備好的黛筆,細細為我描眉畫眼。今日炎紫軒還是一如那晚的穿著,只是那潔雅玉冠換做威貴金冠,淡黃錦袍換做杏黃錦袍,更顯得他十分皇族氣。而我換做金紅羅衫著白色小梅繡花,淡黃色抹胸和高束腰交相輝映,容嬤嬤說了,大典那天我一定要著紅帶金,頭上的髮飾不是事事如意黃金簪,鳳頭金縷釵,便是瑤池清供金鬢花,梅英採勝寶金鈿。啊,我滿頭都是沉甸甸的什物。
吉時已到,清風徐習,太子和良娣前往大典天台,身後跟隨著王公將相及文武百官。天台上設一香案,奉有“天帝”神位,香案上擺著香爐,供器,燭臺,祭品等,諸位大臣分別立於天台兩側。
我瞧著場面,兩側官員後還又百千人,紅旗招展,迎風飄揚,我聽容嬤嬤說立良娣不比立太子妃,可這場面過於威嚴宏偉了吧,便不由頓了足。炎紫軒一直牽著我的手,見我駐足不前,面有赧色,便在我手上重重捏了一下,輕聲附耳邊安慰道:“丫頭,不要害怕,這是我讓父皇特意安排的,立良娣要和立太子妃一樣隆重。”
我調理好氣息,方跟著她繼續前行,輕聲道:“師傅,為何要這般為我特意安排?”
炎紫軒望著我笑道:“說過了,以後不可叫我師傅。”
我側首,疑惑道:“那叫你什麼?殿下?”
“你可像翎儀一般叫我‘紫軒哥哥’,像宛因一般叫我‘軒哥哥’,可以像翎飛一樣喊我‘紫軒’,也可像前幾日你喚我‘夫君’。”
我捂著嘴輕笑,方才的緊張頓時全無,便說:“師傅原來有這麼多稱謂名諱啊,那我挨個叫個遍……紫軒哥哥。”
“嗯。”炎紫軒淡淡地應著,但鳳目中卻有一團濃濃地我琢磨不定的神色,這更顯得他的黑瞳迷澈幽邃。
“軒哥哥。”
“嗯。”
“紫軒。”
“嗯”
“夫君。”
“嗯。”
兩邊的大臣官員發出一片嘖嘖感嘆聲,輕聲竊語。“傳言太子和良娣感情甚好,看來一點不假。”“是啊,瞧幸福怡然的笑容,果然伉儷情深。”我和炎紫軒聽著,相視又一笑。就在此時,我餘光瞥見一個悽寄的身影,他穿著官服未著藍衣,雙目滿含憂鬱悲涼。等我扭過看他,他卻低下了頭,不與我對視。
翎飛……不管是我與炎紫軒做戲,還是在侯府做丫頭,我終是要回到蕭何身邊,與你無緣啊!
炎紫軒牽著我的手,走到天台階梯前。引導官引領我們拾階而上走向“天帝”神位。“上香……”我與炎紫軒從引導官手中接過香對著神位連上三次。“跪……”我倆率眾官一起俯首扣地。讀祝官手捧祝文,面向眾人誦讀。只聽那人像唸經文般不分抑揚頓挫滔滔不絕,讀了好一會,那晦澀難當的祝文我半分未懂。“接印……”捧印官將印遞於我手上,我雙手齊眉而接,這便是屬於我的良娣印了。隨即讀祝官焚祝文,撒祭物於神位前。我倆復又率眾官叩首,冊封禮完畢。
我與炎紫軒下天台,他率百官去永樂殿宴聚,免不了一番歌舞昇平,藝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