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能讓他這樣緊張,我蹭到他跟前,小心地問:“紫軒,若我出了這樣的事,你會這麼緊張麼?”我這個千年醋罈子又被打翻了。
炎紫軒握著我的手狠狠用了力氣,眼神從擔憂緊張變的陰梟狠毒,“誰敢這樣對你,我定當讓他比死還難受。”
“……”我無語,看來宛因這次出大事了。
下了馬車,炎紫軒不顧瀟香院女人的推搡調笑,徑直拽著我上二樓宛因的房間。方進門,還未看清狀況,便見一抹如火紅色撲向炎紫軒的懷中,我站在炎紫軒的身後,只能瞧見那薄如紗輕揚飄灑的紅衣和兩隻勾著他脖頸處的玉臂。“軒哥哥……”——還是和以前我初入瀟香院的境況一樣。
宛因是故意的吧,謊稱自己出事,就是想撲在炎紫軒懷裡,尤其還是在我眼前。我狠狠瞪著眼前的一切,我倒要看看宛因還能唱出什麼好戲。
“宛因……”炎紫軒先開口打破了僵局,想推開宛因,怎奈宛因卻不依不饒將頭埋在炎紫軒的胸膛裡。
“嗚嗚……”我一驚,好悽慘的嗚咽聲,宛因在哭,看來是真的出事了。想到此,連自己都吃驚,竟關心起往昔情敵的狀況來。“嗚……蔡唯,禽獸……昨晚,給我下藥。”宛因鬆開了攀在炎紫軒脖頸的胳膊,緩緩後退,燭火照在她蒼白的臉上,惹人憐惜。她揚起臉,本是靈秀的眼睛裡噙滿淚水,忽地睜大,有詫異之色,“軒哥哥,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炎紫軒揭下人皮面具,焦切地問:“宛因,蔡唯對你……?”
宛因蹙眉又想起了傷心事,捂著臉,兀自傷心垂淚:“蔡唯,混蛋,畜生,軒哥哥替我報仇。”
“好!”炎紫軒斬釘截鐵地道。
“昨晚,蔡唯來找我,我讓他喝了很多酒……他什麼都說了,蕭何是他以前最得意的部下,起義是他們的變相造反……他還說,他根本不姓蔡。他說了這麼多,我終於可以向軒哥哥覆命了,可是沒想到他給我下了藥,一早,”宛因趴在桌上已泣不成聲,“一早,我竟躺在他身邊……我要怎麼辦,軒哥哥,我要怎麼辦?”
炎紫軒滿目愁苦之色,似想安慰,但最終只是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驀地宛因一回身又撲在炎紫軒的懷裡,嗚咽不已,這次……炎紫軒沒有推開她。
從我進門後,自始至終我就像是一個局外人看著眼前的發生的一切。一個兀自哭泣尋求安慰,一個滿面關切想去安慰,我呢?眼巴巴地看著兩個人。他倆要說要做隨便去吧,我應該回避,不是麼?
我無意識地鑽進了拳頭,緩緩離去。也許我習慣了從青樓逃離的方式,或是那一剎那,我只是一具軀殼,沒有心沒有思想。我竟然不是從正門退出去,而是徑直向屋裡走,推開了窗……
完了,完了,有些事就像結一樣死死纏在我的心裡,明明他那麼愛我,我卻還是這麼孤獨,仍然對這份愛患得患失。我到底能不能接受一個未來的帝王做我的夫君?一個帝王又能不能接受像我這樣追尋“唯一”的女子做他的妃?
我和炎紫軒,能不能——有結果呢?
“哎呦。”
“唔?”隨著一人痛苦的喊聲,我這才從二樓沒頭腦地往下跳緩過神來,好像,好像,我把一個人壓“死”了——出人命了,怎麼辦?我慌張地從那“死人”身上爬起來,我一沒喊救人,二沒報官,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逃。
剛跨出右腳,便感左腳腕處被鐵鉗扼住了一般,動彈不得。那人向後一甩力,我便俯面重重地摔在地上。“想逃啊,沒那麼容易。”這人聲音好熟悉,我回望,細細看著他的黑瞳黑髮,那人也蹙眉仔細盯了我好一陣。
“是你。”“是你。”我倆異口同聲道。
“丫頭。”我循聲張望,二樓的炎紫軒從窗外探出身子,焦切地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