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軒神色慌張,說話結結巴巴,本來些許開心的心情立時跌入谷底,莫不是潘翎飛出了什麼事了吧?
“翎飛說……說最後與烏西爾一戰受了傷,傷勢未愈便急著趕回京,不想途中長期顛簸,勞累過度,致使傷勢惡化了。”
我心口一驚一顫,道:“這潘傻子,仗都打完了,多呆一兩天又何妨,著什麼急回來。”
炎紫軒轉個身子,不再看我,淡淡地說:“若我是他,離開了三個多月,也會這般歸心似箭。”他頓了頓,繼續道,“我們這就去侯府迎接他吧。”
炎紫軒欲走,我從後面忙拉住他的衣袖,只道:“師傅答應我,不要給翎飛說潘翎儀的事,我怕他會難過。”炎紫軒微微點了下頭,便出去了。
……
經過了血衣布娃娃事件,便流傳了很多我和太子炎紫軒的愛情佳話。
有說太子很疼這個未來小老婆,良娣有病在身,親自喂藥,還不惜和太子妃鬧翻。
有說時時能聽到汶音齋裡太子和太子良娣的哭聲,二人似惺惺相惜,相見恨晚,聽到哭聲的人都會被感染的暗自垂淚。
有說太子真改掉了以往的風流成性的行風,幾日都不出宮門,不去瀟香院花天酒地,專寵良娣一人。
至此,後宮失寵的,未得寵的三千佳麗都以為是良娣縫製的布娃娃換回了太子的心,便也紛紛差人縫製和皇帝一般長相的布娃娃,希望以此換回皇帝的疼寵。宮中如此,民間更甚,一時之間布匹,織繡,棉麻的價格漲得令人咂舌。
然而,只有我和炎紫軒知道我們的關係根本不似流傳那般,只是清水般淡然。
雖然在宮中,沒有人不知道我這個未來太子良娣的存在,我已然換上了女裝,不過和炎紫軒去侯府還是要喬裝打扮成隨從。到了侯府,早有一行侯府隨侍僕從整整齊齊立於門口迎接。我剛隨著炎紫軒下了馬車,便看見最前面站的周大嬸難辨莫測的表情。她看了看我,使了個眼色,便拉著我說:“墨姑娘,借一步說話。”
周大嬸把我帶到一個衚衕內,便說:“姑娘,太子選了良娣之事可是真的?”
“是啊。”我咬著嘴皮低頭說。沒想到周大嬸問的是這麼一件事。
“姑娘,那,那人選可是你?”周大嬸吸了一口氣,神色慌張。
“是,是啊。”我感覺自己像做錯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羞愧難當,眼中水氣開始升騰。
周大嬸先是驚詫了一番,後又冷哼一聲,語氣如萬年刺冰般寒冷:“怪不得小侯爺待姑娘這般好,你心思卻不在他那裡。原是一心想攀更高的枝兒當鳳凰啊。虧得小侯爺為你傷過身子,害過心病。你果然只是一個害小侯爺不淺的妖魅。”說完,甩了冷臉,便要離開。
我聽著這番話,句句如刺,話話如刀,生生割得我血肉淋漓,我忙拽著周大嬸的袖子,眼中噙滿了淚水:“周大嬸,你誤會我了,我沒有想害翎飛啊……我是有苦衷的……”
周大嬸冷冷地說:“只怕你就是靠這些眼淚哄得小侯爺和太子爺的吧,你可哄不了我,馬上都要做太子良娣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你……這是讓小侯爺的心往哪放啊……”說完也紅著眼睛,甩著衣袖,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著周大嬸遠去決絕的背影。連她都這般傷心,翎飛不知會怎樣呢。想到這,我的心一寸一寸冷了下去,也不知怎麼甩著沉重的雙腿走出衚衕。來到侯府門口的炎紫軒忙上前扶著我關切地說:“丫頭,怎麼了?”我擺擺手,示意他不要繼續再追問了。正當我低頭兀自垂淚之時,聽見遠處有馬蹄四起,車輪滾飛的聲音。淚眼望去,便見兩個將士騎馬在前方開路,不遠處有一輛馬車緊跟其後。侯府所有的僕從都紛紛跪下,我靠在炎紫軒的肩頭立於旁邊,那一刻,我的一顆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