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借個鋼筆用用,我的沒有水了”
“拿去。”我頭都不敢抬一下
“同學,借你筆記本看下,板書看不清。”
“拿去。”他還沒完了。
“同學,你叫什麼呢,這樣叫你同學不好吧”
“拿去。”啊,遭奸人陷害,我馬一楊改名“拿去”
“‘拿去’同學,你的名字好特別啊。”語氣裡充滿戲謔的味道。
我沒好氣的望向他,呵,這閃著琉璃光芒的黑瞳,俊美的笑容,把教室外面的那絢爛的陽光都大大的比下去了。心中被戲謔的怒氣一大半都灰溜溜的無影無蹤,望著他,竟有些痴了。
……
和蕭何初識的點點滴滴一瞬向我撲來,甜蜜而酸澀,心疼卻又情不自禁。我用了三年時間去忘記,原以為是忘掉了,可是這個夢又讓我想起了他。
看了看錶,已經七點了,真沒想到高考後的第一天能有如此的閒情逸致睡一個安穩覺。簡單收拾一下,便去學校估分,進了教室,每個人的表情很嚴肅,空氣好像凝滯了一般,壓得人一時緩不上一口長氣。估完分後,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一下子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半寐半醒之中,想起了昨晚有些荒誕的夢。蕭何,蕭將軍;我,副將;黑影,信口開河的無恥之徒……
霎時,營外一陣混亂,有武器交鋒的聲音。我趕緊從被黑影的羞辱之中緩過神來,迅速把頭髮高高束,欲走出營帳外看個究竟。“啟稟副將,有幾個黑衣人偷襲我營。還,還把蕭將軍擄走了!”營帳外一個小卒慌張地喊著。
蕭何竟然被擄走了,誰這麼厲害,可以把一軍統帥擄走?我只覺渾身的血液一併朝我頭腦衝擊,血壓急速上升。“你先退下吧,容本將想想辦法。”我故作鎮定地回答。蕭何被綁架了,我該怎麼辦?
我再度穿上了男子軍裝,緊握寶劍,出營命令:“給我備馬,我要去救蕭將軍。軍中一切事務,暫由尤參軍代權。”咦,尤參軍是誰,我怎麼就這麼順口地說出來了。我猛地揚起馬鞭,駿馬長嘶一聲,飛踏而奔。沒想到在馬兒如風奔騰的速度下,我竟然能穩穩地而不覺顛簸。可見這皮囊墨汶嫣騎馬的技術很嫻熟。疾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道路兩旁繁鬱蘢蔥的樹林如墨色的屏障一般迅速向後移動,沒過一會,我便漸漸看見前面幾個黑衣人。
這時其中幾個黑衣人勒了馬韁繩,調頭向我這邊衝來,團團將我圍住。我抽出寒光閃冽的寶劍,幽藍的寒氣把月亮的顏色比下去了幾分。興許是我救蕭何心切迫使我爆發了小宇宙,或是這把寶劍真不比尋常。所到之處,攻無不克,削鐵如泥。不管是鎧甲,衣袂,兵器,樹葉,只稍一碰,不必多力,統統發出如斷帛般柔美的聲音。寒光一閃,見血封喉。
半盞茶的功夫,已將眼前七、八個猛漢打倒,我喘著粗氣抬眼望去,只能遠遠看見蕭何橫臥在一匹馬上,四散開的頭髮消失在黑夜暮靄中,漸漸隱沒成一個墨點。我知那些匪徒已經遠到不可能再追上的地步,於是帶了一個活口回到營中。
“副將,他還是不肯說主謀是誰。”
“你先下去吧。”已有兩天,我帶回來的活口還是沒有透露半點隻字片語,希望那黑影能善待俘虜。
對了,那個黑影的樣子我見過。我鋪開了紙,拿起毛筆,細細想來,那黑影長得也不賴。斜眉橫飛入鬢,狹長鳳目流光飛舞,鼻子比蕭何的還要英挺,雖然言行猥瑣,但眉宇間卻還透露著優雅和高貴的氣質。
我拿著畫像放在活口面前,沒想到活口見到畫中的猥瑣美人很震驚,失聲喊出:“你怎麼見過太……”
“‘太’什麼,你是太冷了,還是太餓了……”我一步衝向前,咄咄逼人道。那活口知道自己失聲不小心說出了真相,便咬著牙不言語。